穿浅绿制服的女孩小跑过来时,裙摆还带着风,嘴角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花蜜,笑起来时右脸颊陷出个浅浅的梨涡:“高羽哥,仙子让你上去啦。”
“仙子”两个字落在高羽耳朵里,像颗小石子砸进水里,漾开一圈期待的涟漪。他攥了攥手心,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握茶杯的温热,脚步不由得加快,木质楼梯被踩得“噔噔”响,楼道里飘着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混着楼上隐约传来的古琴声,倒真像要去见一位“仙子”。
推开门的瞬间,高羽几乎忘了呼吸。
公孙婷就坐在靠窗的紫檀木桌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给玫红色的长卷发镀了层金边。她穿一身紧身紫杉,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腰线的弧度,下摆刚好盖过臀线,配着深褐色靴裤和绛红色短靴,靴口的金属扣在光线下闪着冷光。她的脸是标准的瓜子形,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浅褐色的,像浸在水里的琥珀,此刻正半眯着,扫过高羽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
“高羽,你花十分钟爬上来,就是为了站在那盯我看?”公孙婷的声音比楼下的花香还淡,却带着穿透力,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指甲上涂着透明的甲油,“如果只是来欣赏‘美色’,现在可以走了,我的时间没那么多。”
高羽这才回过神,连忙收回目光,微微躬身,声音放得诚恳:“仙子抱歉,是我唐突了。我从没见过像您这样……兼具英气与美艳的人,一时没控制住目光,您别见怪。”
这话公孙婷听了不下百遍,脸上没半点波澜,只是抬手示意他坐:“沙发上有茶,自己倒。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高羽坐到离她半米远的真皮沙发上,沙发陷下去一小块,他能清晰闻到公孙婷身上的味道——不是楼下浓郁的花香,是清淡的百合香,像从雪山融水里泡过似的,冷冽又干净。他端起茶杯,温热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我听张医生说,公孙家是神医世家,您的医术超凡,所以来求您救个人。”
公孙婷端起自己的白瓷杯,抿了口茶,眼都没抬:“张医生?倒是会多嘴。不过你只听他说我会治病,没听他说,我从不轻易救人?”
“我听说公孙家世代乐善好施,”高羽往前倾了倾身,语气更恳切,“您要是知道病人的情况,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她是我老乡,被吓得精神失常,连大小便都不能控制,再拖下去……”
“乐善好施?”公孙婷终于抬眼,浅褐色的瞳孔里带着点嘲讽,“那是我爷爷辈的事了。现在的公孙家,只做愿意做的事。”她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划了圈,“不过,你高羽的名字我倒是听过——打败李将,赢了秦泰,西津年轻一辈里算有点名气。给你个机会,打赢我,我就听你把话说完;打不赢,就别再来烦我。”
高羽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他盯着公孙婷纤细的手腕,实在没法把这双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手,和“能打”联系起来。可刚才她说话时的语气,没半点玩笑的意思,甚至带着点笃定——仿佛早就知道他打不过。
“仙子,您……真会武功?”高羽还是忍不住问,“我的拳脚没轻没重,要是不小心伤了您……”
“伤我?”公孙婷轻笑一声,站起身,紫杉的裙摆扫过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跟我来。”
她带高羽去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的瞬间,高羽愣住了——三百平米的房间里,摆满了练武器械:哑光的金属沙袋、木质的桩功架、铺着软垫的擂台,墙上还挂着几副拳套和长短兵器,阳光透过天窗洒下来,给器械镀上层暖光,却掩不住这里的肃杀气。
“上擂台。”公孙婷走到擂台下,抬手扯了扯紫杉的袖口,露出纤细却结实的小臂,“不用让我,尽全力。”
高羽迟疑着跳上擂台,木质台面带着点弹性。他刚站定,就听到公孙婷一声轻叱,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她的弹跳力远超高羽想象,玫红色长发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右腿像道银鞭,带着风声朝他腰侧踢来。
高羽下意识抬双肘格挡,“嘭”的一声闷响,他只觉得手臂发麻,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三步,脚后跟差点踩空擂台。还没等他站稳,公孙婷的左腿又到了,这次是朝他胸口踢来,速度快得只剩残影。高羽慌忙侧身,还是被踢中了胳膊,一阵钝痛顺着胳膊传到胸口,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接下来的几分钟,高羽完全处于被动。公孙婷的腿法又快又狠,每一脚都精准地攻向他的要害,而且力道极大——他能感觉到,她根本没尽全力,否则自己早被踢下擂台了。终于,公孙婷一个旋身踢,正中小腹,高羽踉跄着倒在擂台上,胸口发闷,喉咙里泛起甜意,显然是受了内伤。
“这就倒了?”公孙婷站在擂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失望,“西津的‘年轻高手’,也不过如此。”
高羽撑着台面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笑:“仙子武功高强,我不是对手。但求您……救救我老乡,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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