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奇说话惯是如此,秦皓并未以为异,只是笑骂了两句野贼,显然与他极是熟稔、谈笑不忌的。
仲孙厌却将路宁看了又看,方才道:“马师弟,你之前曾跟我提起过路师弟,说温师叔对徒弟太过严苛,五年不许他破境,加上这几年忙于炼丹,故此入得本门多年还是第二境的修为,怎得今日突然又提起紫府玄功来?”
马奇知道路宁被收为真传弟子之事,掌教申长河真人必然知晓,也瞒不得别人,故此大大方方回道:“师父前几日酬路师弟炼丹之功,故而收他做真传弟子,并且传了紫府玄功,只是路师弟尚未来得及修炼,故此我才说让他多多向你请教。”
秦皓仲孙厌闻言都是一惊,不禁对视了一眼,显然有些出乎各自的预料。
要知道紫玄山收徒一贯谨慎,不似有些门派那般门徒弟子上千,故而虽然名头高大,位列道门各派前列,传人却只寥寥。
这些弟子之中,真传之辈原先不过十一人,而且起码都有金丹的修为。
如今路宁忽然以修道第二境的修为跻身真传,成为紫玄山七代传承的第十二位真传弟子,由不得二人不大吃一惊。
只是他们道心修为都极高深,微微露出异色便自恢复,笑吟吟地又对路宁拱手见礼,这却是敬他同为真传弟子,与自己二人并列,而不光是看在温半江真人面上了。
路宁知道自己无论年岁修为都差着这些师兄甚远,故此十分恭敬,礼数上不敢有半点疏忽,“师弟侥幸得了师父传授,这几日正寻思要潜心修行,却不想有缘得见两位师兄,这却是我有些运道,可以多得些指教。”
秦皓笑道:“我学的练气术,本身道行也差,怕是指点不得路师弟,你还是去求仲孙吧,如今本门七代真传弟子里,就他与你学的是紫府玄功。”
仲孙厌于此道确实十分精通,路宁又是本门真传师弟,自然没有藏拙的道理,当下便细细问了路宁想法。
结果听路宁说起要在两年内以紫府玄功突破修行第三境,进抵修行第四境,连仲孙厌也是面露难色,“此事果然十分的难,温师叔这是作何打算,莫非有什么特别的缘故不成?”
路宁苦笑一声道:“师父对我多番磨砺,为弟子的,岂有不受之理?”
马奇连连冲八师兄使眼色,仲孙厌便知道这是好友让他想办法帮忙,故此也就不再多言,仔细在心中斟酌了半天,方才道:“我当初以元磁神电入门,金丹之后又辅修了正反五行神雷,才有今日的成就。”
“不过这两项法门确实不合师弟如今的情形,果然还是以阴阳两相有无形雷罡入手最好。”
“这路道法分阴阳、定乾坤,参破有无,妙悟玄理,修炼起来虽也是按部就班,但并无繁复之处,关隘较少,除了斗法之时妙用无穷,对于淬炼七脉之中的阴阳二脉也是别有功效,足以省去许多水磨的功夫。”
说到此处,他又看了看马奇与路宁,压低声音说:“况且你们是温师叔弟子,炼就阴阳有无形真气之后求师叔将灵泉放开,在泉水中修行阴阳两相有无形雷罡,岂不是妙哉?”
路宁不明仲孙厌之言究竟何意,马奇闻言却是一怔,在心中略一思忖,忽然笑骂仲孙厌道:“你这顽皮童子,也不知惦记我师父的灵泉多久了,否则怎能如此轻易便想到此节?”
仲孙厌哈哈一笑,“我若有幸渡过二次天劫之后,必定要辅修紫府玄功第三种雷法法门,因此拣定了阴阳两相有无形雷罡。温师叔的灵泉与此法门修行大为有益,我早有思量,准备到时候求师父替我寻个人情。”
“不过我求师叔开恩不易,路师弟自然不需如此,马奇你便去偷了你师父的灵符,悄悄开了灵泉让路师弟修行,想必也是无妨。”
几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路宁虽然不知其中的玄机,却也知道仲孙厌与马奇师兄十分交好,这些话不过是戏言罢了。
仲孙厌作为修行紫府玄功的行家里手,提出的意见十分中肯,见马奇与仲孙厌两位师兄都建议从阴阳两相有无形雷罡入门,路宁由此便打定主意,稍后便要闭关一段时日,着手修行此法以凝结真气,以晋升修行第三境。
几人又说笑几句,谈了一会儿最近听说的异闻趣事,秦皓方才道明来意。
“我与仲孙师弟今日来非为别事,却是来求温师叔,如今师父他老人家与大师伯闭关祭炼护山门的周天万象、九色毫光大阵,其他几位师叔伯也都云游四方,不在山中,只有温师叔炼丹未曾出门。”
“我二人近日无事,欲去元都峰借罡风之力修行,却无人护持,去不得峰顶,故此才来雪竹洞叨扰,却不知温师叔如今可有空闲么?”
秦皓虽然班辈高些,但是当初因为一桩事,迟了百多年成就金丹,一步迟步步迟,故此修为反倒不及几位师弟,道行比马奇还差着一些,金丹只有四五转,仲孙厌如今修为比马奇秦皓倒是都高些,但也日日苦修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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