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总纲祭炼的紫金令牌与和奇异符号结合的白珠两者共同高悬于识海之中,仿佛两轮大日一般照耀虚空,相互追逐争辉不休,彼此制衡之下,终归于一种奇异的平静。
“这……”
这一切说起来慢,其实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等到路宁回过神来时,识海中已然变作了这般情形,阴阳有无形真气自然而然的沉归丹田,如意真气则盘踞识海,而且两者的品质与总量,都莫名地提升了不少。
初时路宁还暗自欣喜于功力增长。然而当他试图试演道法之时,心头猛地一沉!
原来他赫然发现,如今自己空有一身浑厚的真气,但许是因为两大真传的种子符箓高悬识海,彼此争斗对峙,所以完全不听调遣,阴阳有无形雷罡、紫罗金光手、赤目碧眸等这些惯用的道术与神通,竟是一样也施展不得!
若非玄都、白猿两大剑诀尚能指挥如意,路宁简直要怀疑自己多年修行的法术都被方才道德紫气引发的剧变废去了。
“奇哉怪哉也!”路宁反复催动神识与法力,却都石沉大海、徒劳无功,只得颓然一叹,暂且放弃,“我苦练多年的两门真传功夫怎得忽然都不受控制了,究竟是道德紫气之故,还是修习紫玄总纲所致?
“道德紫气,道德紫气,就连本门大千录都没有记载,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曾说破其中关窍,此气为何会突然出现,还助我领悟了本门总纲?这两者之间又有何关联?”
“那识海中突然出现的许多奇妙符号似乎也是别有神妙,竟似不在恩师传授的总纲之下,又是因何而来?”
路宁眉头深锁,心中疑窦丛生,正自苦苦推衍之际,忽然感应到两间镯的禁制被人触动,却是牛玄卿来报信,说是齐王与沁阳公主已然自城外归来,联袂求见。
原来方才路宁读经聚气、异变悟法,耗时已然颇久,齐王等人自西山车马劳顿赶回城内,却都没有回家,而是怀揣着满腹心思径直来寻路宁。
先前强取万寿道藏,路宁有意留这二位殿下在彼处做个见证,如今虽然落了满肚子的疑惑,却不好对这几人避而不见,因此只得暂时收拾心思、整肃衣冠,来到提箓院大殿。
甫一见面,沁阳公主便按捺不住,不顾皇家威仪,一个箭步上前拉住路宁的袍袖,翻来覆去地仔细察看,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老师,您好威风神气!那么大一座藏经楼,您只把袖子这么一抖就没了,快让徒儿瞧瞧,您这袖子里莫非藏了什么法宝……咦,怎么什么也没有?”
见了乃姊的模样,杜云蘅也忍不住好奇,上前一同翻看那看似寻常的袍袖,仿佛真要从里面找出点乾坤奥秘来。
路宁被两个妙龄贵女扯住衣袖,挣脱不得,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公主、郡主快些撒手,奈何作此小儿女态耶?”
只是对于二女的问询,他却是不愿回答,毕竟这日月紫纹袍乃是道门护身之宝,其中奥妙怎能轻易对人提起?
齐王则带着几分无奈埋怨道:“院主啊院主,您今日做下这般石破天惊的大事,好歹也先知会本王一声,也好提前筹措些应对之词。”
“结果骤然生变,险些让那步老道问得哑口无言,今日若非沁阳机灵,抢白了他几句,我一时间还想不起搬出文琳阁藏书这桩旧事来搪塞他哩!”
“哦?却不知两位殿下先前是如何为贫道开脱?”
沁阳公主立时抢过话头,眉飞色舞地将路宁离开后,他们如何应对步四维纠缠的情形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最后还自表其功,“老师,你可不算白收了徒儿一场了吧?若非本公主伶牙俐齿、据理力争,那步老道此刻怕还在撒泼打滚、不肯干休呢!”
齐王也颔首笑道:“沁阳此言倒是不虚,今日实亏了她也。至于天子那边,院主尽管宽心,有本王在朝中斡旋,断不会生出什么风波来。”
路宁淡然一笑,“多谢两位殿下回护之情,今日之事也非贫道妄为,而是另有缘故。”然后便将先前在万寿道观所遇之事,以及步四维等人来请自己帮忙时的一些猥琐心思娓娓道出,只是不曾点破他们可能与龙虎派或者其他势力有所关联的猜测。
“若是如此,那就不怪院主会突然出手了。”
齐王捻动颌下胡须,不住点头道。
沁阳公主则是面露不屑,“这几个老道,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却把歪心思动到师父您头上,回头本宫定要去找父皇求一道旨意,或者请太子哥哥下一道教令,收了他们管束天京道门的权柄,看他们还如何敢耀武扬威,兴风作浪!”
“殿下好意贫道心领,这倒是不必了,今日取了万寿道藏,已然算是给他们小惩大诫,回头等贫道将这部道藏研读一二之后,便将其安置在提箓院中,也算奉还给了大梁朝廷,不知两位殿下以为如何?”
“呵呵呵呵,此事院主尽管自决,孤绝无二话。”
齐王对什么道藏不道藏的完全不在意,但是今日难得帮上清宁道人的忙,还令这位深不可测的仙官欠下自己一个小小的人情,着实让这位王爷高兴,心下甚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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