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门关帅帐内,炉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之上,摇曳不定。
韩平面色沉凝,方才军工坊中的一幕仍萦绕心头。
陈飞却淡然一笑,拱手道:“大帅言重了。
适才技艺,诸位匠师皆已亲见亲试,其中关窍并无藏私。
镇妖军护卫疆土,浴血奋战,
晚辈能略尽绵薄之力,自是义不容辞,何须谈什么代价。”
诸将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都浮现出难以置信的喜悦。
尤其是淳于丹,几乎要击节称赞;
就连一向持重的公孙铭,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
看向陈飞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认可。
这意味着困扰军中许久的兵器问题,终于见到了解决的曙光!
然而,陈飞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方才不过是提升凡铁材料性能的粗浅法门。
虽能大幅提升普通兵刃的坚韧与锋锐,
但若与真正的‘锐器’相比,仍是云泥之别。”
他目光扫过帐内诸将,最终落在韩平身上:
“经此验证,晚辈对那古籍中所载‘锐器’炼制之理,已窥得八成门径。
若有充足物料与合宜工坊,或可尝试……批量炼制。”
“批量炼制锐器?!”
这一次,连一向沉稳如山岳的徐博达也骤然动容。
他猛地向前倾身,目光如电般锁住陈飞。
先前提升凡铁品质,虽令人惊喜,
却终究还在传统锻造范畴之内,军中亦能为之。
但“批量炼制锐器”则截然不同!
锐器之珍贵,在于其核心需融入玄铁等灵材,
更依赖修士真火与秘法炼制,成功率极低,
成本高昂,根本无法大规模列装。
若真能实现“批量”……
那意味着镇妖军的整体战力将发生天翻地覆的蜕变!
帐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死死聚焦于陈飞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远处隐约传来的锻打声和帐内炭火的噼啪轻响。
陈飞迎接着众人震惊与渴望交织的视线,知道时机已然成熟。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而沉稳地在这落针可闻的帅帐中响起:
“大帅,诸位将军,锻造之术已验,其效可见。
晚辈斗胆,愿借此良机,陈说一事。
此事关乎镇妖军未来之存续,
亦系于我陈家之前途命运。”
韩平压下心中震动,抬手沉声道:
“陈公子于我军已有大恩,但说无妨。
镇妖军从不亏待真心相助之人。”
陈飞微微颔首,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凝重的父亲,这才言辞恳切地说道:
“我陈家甘冒奇险,弃举家迁徙之安稳而重返危地,
所图非仅一时之利,实是为家族寻一长远立足、得以发展壮大之根基。
镇妖军亟需粮草军械以固守雄关,
我陈家愿倾尽所能,助大军彻底纾解此两大心腹之患。”
他稍作停顿,让话语中的分量沉入每个人心中,继而道:
“粮草持续供应之事,我陈家承诺,必竭力保障,使将士无后顾之忧。
然独木难支,陈家亦需倚仗——
需借镇妖军之威势,于此边陲危局之地立足、经营,互通有无。”
帐内诸将神色立刻变得复杂。
淳于丹按捺不住,率先道:
“若真能保障我军粮秣无忧,更能增益军备,
予你陈家一些方便亦是两全其美!有何具体章程?”
公孙铭则更为谨慎,沉吟道:
“军务重大,粮草乃命脉所系,岂可尽托于一家?
且借军之势,尺度如何把握,需细细斟酌,严加约束,以防尾大不掉。”
军师诸葛明轻抚长须,目光睿智,缓缓开口:
“大帅,诸位同僚,且看事实。
短短数日内,陈家先赠粮三千石,解我燃眉之急;
今陈公子又献此强化兵甲之法,成效卓着。
试想,若非陈家雪中送炭,待下次妖兽狂潮再临,
我地门关纵能苦苦守住,关墙之下,又将平添多少英魂?
伤亡之惨重,恐难以估量。”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于韩平:
“如今,得陈家之助,
我等守住地门关的希望,已切实增了数分!
此等助力,价值几何?
其所求者,不过是一安身立命、借势发展之机!
于情于理,并非过分之请。”
韩平端坐于主位,沉默片刻,
指节在案几上轻轻一叩,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陈飞身上:
“陈公子,你所言,本帅已知,镇妖军不负真心相助之人。
然军国大事,非同儿戏。
你需给本帅,也给全军一个更详尽的方略。
你陈家欲如何运作,方能保证粮草源源不绝?
这借势,又需我军如何具体配合行事?”
此刻,所有目光再次聚焦于陈飞。
他迎着韩平的目光,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地陈述道:
“承蒙大帅垂询,晚辈确有些许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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