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域的收缩越来越剧烈,猩红云海被压缩成一道环绕断界山的光带,黑色山脉的岩石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流淌着银白光芒的脉络——那是源核母体复苏后,反哺给这片土地的新生之力。
沈退站在母体殿的废墟上,双生剑斜指地面,剑刃上三色纯白之光与灰光交织,如同燃烧的星河。他能清晰感受到,寂灭之主的气息正从终焉之域的最深处弥漫开来,那气息比终焉之兽更纯粹,比蚀心海的幻象更冰冷,带着一种“万物皆该终结”的绝对意志。
“这老东西的排场倒是不小。”赤帝扛着巨斧,焚天焰与银白脉络的新生之力交融,在周身形成一道金红相间的光盾,“光是站着不动,老子的骨头缝都在发冷。”
冰玄雪将母亲玉佩贴在断界山的岩壁上,玉佩的光芒顺着银白脉络蔓延,在山脉顶端凝成一面巨大的镜盾,镜盾中清晰映照出终焉之域最深处的景象:一道身披灰袍的身影悬浮在虚空,面容被兜帽遮挡,手中握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终焉”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吞噬周围的光线——正是寂灭之主。
“他的剑……是用整个‘寂灭界’的本源铸就的。”冰玄雪的声音带着凝重,玉佩传递来的信息让她心惊,“寂灭界是第二个消亡的古老界域,据说就是被他亲手终结的,剑名‘终焉’,能斩断一切法则联系。”
沈退的目光落在镜盾中寂灭之主的脚下,那里漂浮着无数界域的残骸,每个残骸上都插着一柄与终焉剑相似的短剑,显然是他吞噬过的界域本源所化。“他不是要吞噬母体,是想让母体成为他的‘终极武器’。”他握紧双生剑,眉心的新种子剧烈震颤,“源核母体是所有界域的起点,若被他掌控,就能从根源上终结一切轮回。”
“吼——!”
终焉之域的边缘突然炸开,寂灭之主的身影撕裂光带,瞬间出现在断界山上空。兜帽下的脸终于露出一角,那是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容,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唯有双眼闪烁着紫黑色的光芒,仿佛两口吞噬灵魂的深渊。
“沈退。”寂灭之主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像是两块冰在碰撞,“交出源核母令与新种子,我可以让你成为终焉之域的守护者,见证最后一个界域的终结。”
“见证终结?不如亲手打碎你的美梦。”沈退双剑一振,三色纯白之光冲天而起,与镜盾的光芒共鸣,在断界山上空凝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源核母体已经苏醒,你的终焉之道,该到头了。”
“冥顽不灵。”寂灭之主缓缓抬起终焉剑,漆黑的剑刃指向沈退,“既然你不肯顺应终焉,那就成为这柄剑的一部分吧。”
终焉剑轻轻一颤,剑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断界山的银白脉络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一道漆黑的剑气破空而来,所过之处,空气、光线、甚至法则本身都在湮灭,连空间都被斩出一道无法愈合的裂隙。
“这剑能斩断法则!”星核使者的元神惊呼,金光在他周身疯狂旋转,“快避开!硬接会被直接抹除存在!”
沈退没有避,他将新种子的力量全部注入双生剑,剑刃上突然浮现出源核母体的虚影,虚影张开双臂,将漆黑剑气牢牢抱在怀中。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剑气在虚影的怀抱中迅速瓦解,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被银白脉络吸收,反而让山脉的光芒更盛。
“源核之力,本就包含终结与新生。”沈退的声音响彻断界山,“你的终焉剑,不过是截取了其中一半的力量罢了!”
寂灭之主的兜帽下,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冷笑:“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完整的终焉之力。”
他抬手一挥,终焉剑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融入他脚下的界域残骸中。那些残骸突然炸开,无数短剑从碎片中飞出,在空中组成一柄遮天蔽日的巨剑,巨剑的剑身上,浮现出所有被他终结的界域虚影,每个虚影都在发出绝望的哀嚎。
“这是……‘万劫终焉剑’!”冰玄雪的玉佩剧烈发烫,几乎要脱手飞出,“他将所有吞噬的界域本源融合了!这一剑下去,整个终焉之域都会被彻底湮灭!”
沈退深吸一口气,双生剑交叉成十字,新种子与源核母令的光芒在他身后凝成源核母体的完整虚影。虚影张开嘴,吐出一枚比恒星更璀璨的光球,光球中,无数新生的界域虚影在欢快地旋转——那是所有被他守护过的界域,此刻正与他共鸣。
“以新生对终焉,以守护对吞噬!”沈退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寂灭之主,看看这道光,你敢接吗?”
万劫终焉剑与新生光球碰撞的刹那,整个终焉之域陷入了绝对的寂静。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两种力量的无声交锋——漆黑的终焉之力试图吞噬一切,银白的新生之力则不断创造、修复,两种力量在虚空中形成一个不断膨胀又收缩的太极图案。
沈退的双脚在断界山上踩出两道深痕,元神在两种力量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但他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他能感觉到,新种子正在吸收两种力量的碰撞余波,表面渐渐浮现出一道全新的纹路,那纹路既非终焉也非新生,却带着一种“超越轮回”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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