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风回到家里,草草吃了点东西,躺在炕上,睡了一下午。
晚饭后,谢云风肩上,扛着一口铡刀,走进大场里。
谢玉柱在后面跟着,走到麦堆跟前,坐在地上,伸手拿出小瓶子,开始卷烟。
“云凤,先给槐花家,把麦子铡了,大力躺在炕上,不能下地,心里还不知道有多着急。”
谢云风将铡刀,放在地上,将铡刀片拆了下来,清理了一下,塞在铡刀壳的杂草。
“爸,你抽烟小心失火。”
“不用担心,没事,别看大场里,家家户户都有麦子,你从小到大,看到有着火的吗。”
“越是在容易着火的地方,人们越是在意这个,不管谁抽完了烟,都会认真的,把烟头掐灭。”
谢云风重新,将铡刀片安装起来:“爸,为什么每年,都要将整捆的麦子,用铡刀切成两半,这么做,是不是太麻烦了。”
“这也是没办法,咱家要是有拖拉机,就不用铡麦子,拖拉机开的快,轧麦子也快,咱家用牲口轧的慢,更费时间,将麦子铡了,在轧麦子的时候省时间。”
“你小子,将来要是有出息,给咱家也整一辆拖拉机,说实话,我就喜欢拖拉机,我觉得坐在拖拉机上面,特别威风,要是自己能开上,那就更好了。”
谢云风一笑:“爸,将来咱还买什么拖拉机,我直接,给你整一辆汽车,那才叫威风。”
“滚蛋,别给我整没用的,干活吧。”谢玉柱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踩了踩。
站起身,抓起两捆麦子,朝着铡刀走了过来。
刺啦!
谢云风伸手,握住铡刀把柄,抬起铡刀。
谢玉柱将捆好的麦子,横着放在铡刀下面。
谢云风的双手,握紧铡刀手柄,使劲往下一按。
刷!
一捆麦子,瞬间被拦腰铡断。
谢玉柱抱着,散开的麦子,扔在一边。
谢云风放下铡刀手柄,伸出双手,抱起被铡掉的麦根,扔在大场的角落处。
许槐花晚饭后,出来乘凉,不知不觉,走到了晒麦场。
许槐花,借着月光发现,都这个时间了,大场里,怎么还有人在干活,他们在干啥,这大晚上的,谁在自己家场里。
许槐花蹑手蹑脚,慢慢走了过去,当越走越近,这才发现,是谢玉柱父子俩。
“柱子叔,云风哥,大晚上的,你们没歇着。”许槐花说完,也走到了跟前。
谢玉柱跟谢云风,铡的是自己家麦子。
“柱子叔,我来吧,您都累了一天了,还给我们家来干活。”
“没事,我倒是不累,这个季节就怕下雨,这么多麦子,在这里放着,要是下了大雨,那就糟蹋了。”谢玉柱,停下手中的活,站直了身体。
许槐花已经来了,要是自己还在这里,就有点多余了。
谢玉柱重新,卷了一根烟。
刺啦一声。
谢玉柱划着火柴,把烟点着以后,将火柴,装进口袋里:“那就交给你们俩,我先回了,你们早点回去。”
谢玉柱说完,快速转身走开了。
谢云风嘴角上扬,开心的一笑:“槐花,你怎么来了。”
“我吃完饭没事,就想着出来溜达溜达,这不,就走到这里来了。”
“云风,你下午干嘛去了?”许槐花说着话,伸手抓起两捆麦子,放到铡刀下面。
“没去哪,我有点累,睡了一下午。”谢云风说着话,咔嚓,按下了铡刀。
两天以后的中午。
晒卖场里。
谢云风头上,戴着一顶,拉圈的草帽。
一只手里,牵着毛驴的缰绳,另一只手里,举着鞭子赶着毛驴,拉着石轴,在给许槐花家,轧麦子。
而另一侧,谢石头开着拖拉机,后面挂着一个,大号的石头碾子,在麦子上,飞快的转着圆圈,在帮着方杏花家,轧麦子。
谢玉柱,坐在旁边的地上,不动眼珠的,看着谢石头,坐在拖拉机上,熟练的打着方向盘,看的谢玉柱心里,一阵羡慕不已。
谢石头,穿着一件花衬衣,戴着一只,大号的蛤蟆镜,一只脚踏在油门上,另一只腿,半蜷着脚丫子,踩在变速箱上,紧绷的脸庞,看上去很酷,又很拉风。
赵淑芬,走到谢玉柱跟前,坐了下来。
谢玉柱一抬头:“淑芬啊,还是拖拉机,轧的快啊,没想到你们家,什么都没有,这麦熟的活,倒比别人家干的快了。”
“还都是杏花的功劳,谁知道她,怎么跟石头说的,谢石头上午,就去了我们家,问什么时候轧麦子。”
谢玉柱咧嘴一笑:“我听说,老支书托媒婆,去你们家说媒好几次了,杏花这孩子,答应了吗?”
赵淑芬叹了一口气:“柱子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杏花那丫头,喜欢你们家云风,她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要不将我们家杏花,给你家云风说说。”
谢玉柱慢慢摇了摇头:“咱们做父母的,管不了孩子的事情,婚姻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现在不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个时代,早就过去了。”
“柱子叔,什么过去了?”许槐花走了过来,“赵婶啊,你们家杏花,能力真不小,愣是说动石头,给你们家帮忙来了。”
赵淑芬尴尬的一笑,坏了,刚才自己说,将杏花给云凤说说,不会让槐花听到了吧。
“槐花啊,看你热的,快坐下歇一会,我们家马上起场了,我先过去了。”
赵淑芬说完,一只胳膊撑住地面,在地上快速站起身,连屁股上的尘土,都没来得及拍一下,迈开大步,转身就往回走。
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忙的热火朝天。
一个小时以后,许槐花的麦子,轧完了。
谢玉柱手里拿着大木耙,开始堆麦子。
谢云风手里拿着扫帚,开始打扫地上的麦粒。
许槐花感激的,看着谢玉柱。
自己父亲干不了活,要不是谢玉柱帮忙,谢云风,还不会扬麦子。
谢玉柱手里拿着,木质的铁锨,随手一抖,借着微风,将麦糠刮到一边。
许槐花手里拿着大扫帚,光着脚丫子,站在麦堆上,轻轻的将麦糠,一层一层扫到一边。
一个小时后。
谢玉柱,站在赵淑芬家麦堆上,干着重复的活。
方杏花的父亲,方建平,常年不在家。
每到农忙时节,几乎家家都在,相互帮衬着干活。
就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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