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的凌晨,安丘城还浸在墨色的寂静里,城墙上的灯笼只余下零星的光,像困倦的眼睛。突然,北门方向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城砖都微微发颤——梁山的轰天炮率先开火了,石弹裹着火油,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滚烫的弧线,直砸北门城头。
“举盾!放沙袋!”乔郓的吼声在城墙上炸开。壮丁们早已严阵以待,双层防火盾瞬间竖起,盾面的铁皮在火光中泛着冷光。石弹砸在盾上,“砰”的一声巨响,外层藤条断了大半,火油溅在盾面,却被内层的防火泥死死压住,只冒了点黑烟就灭了。滑轮吊着的沙袋“哗啦”落下,刚好缓冲了石弹的余劲,城砖连道裂纹都没添。
周壮带着猎户们伏在北门外侧的山林里,见梁山的轰天炮再次装填,立刻下令:“射弹兜!”火箭“咻咻”射出,箭尖涂了桐油,精准地射中轰天炮的铁铸弹兜。“轰!”火油被点燃,弹兜瞬间被火海包裹,操作轰天炮的喽啰惨叫着后退,有的被烧伤了胳膊,滚在地上挣扎。
宋江在阵前看得目眦欲裂,挥着长剑大喊:“冲!给我撞开城门!”三百个梁山喽啰举着盾牌,踩着碎石往城门冲来。石勇早已带着壮丁们在城门后待命,他手腕一甩,铁链“咻”地缠住最前面喽啰的盾牌,用力一拉,盾牌“哐当”落地,壮丁们的破甲锥趁机刺出,锥尖穿透布甲,没一会儿就逼退了第一波冲锋。
就在北门鏖战正酣时,西门传来“叮铃铃”的急促铃声——是小哨队的信号!清风山的王英带着一百五十人,正举着毒箭往西门冲来。“毒箭!用湿布蒙口鼻!”王月瑶早已备好浸过盐水的麻布,分给守城的壮丁。毒箭“簌簌”射来,有的钉在城墙上,冒出淡绿色的毒烟,有的被防火盾挡住,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苏婉带着学徒们在西门医点待命,看到有壮丁不慎被毒箭擦伤,立刻冲过去,用解毒药粉撒在伤口上,再用绷带缠紧:“别慌,这解药能解王英的毒,过半个时辰就没事了。”她的动作又快又稳,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没敢耽误片刻。
周壮接到西门的支援信号,立刻分出二十个猎户,带着火箭往西门赶。他们绕到清风山人马的侧面,火箭射向他们的后路,火借风势,瞬间燃起一片火海,把王英的人马困在中间。“撤!快撤!”王英见退路被断,只能带着人往山林里跑,却被埋伏在那里的小哨队摇响了铜铃,壮丁们追上去,又俘虏了十几个喽啰。
水门的战斗也已白热化。二龙山的鲁智深带着两百人,驾着十几艘小船,想冲破拦河网。船上的喽啰举着斧头,劈向水面上的藤条网,却没想到王月瑶早已在网下缠了带倒钩的铁条。“咔嚓”一声,斧头被铁条卡住,喽啰用力一拽,反而被倒钩划伤了手,鲜血滴在水里,引来一群小鱼。
“点火油!”乔郓的机动部队及时赶到水门,壮丁们把浸了油的干草扔进水里,火折子一扔,水面瞬间燃起一道火墙,把小船挡在外面。鲁智深怒喝一声,挥舞着禅杖想跳上岸,却被城墙上的弩机射中了肩膀,禅杖“哐当”掉在船上,他捂着伤口,只能下令撤退。
战斗持续到正午,三路敌人都被暂时击退,城外的空地上散落着武器、尸体和燃烧的船板,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火油和淡淡的血腥味。壮丁们瘫坐在城墙上,有的在擦武器,有的在处理伤口,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眼神坚定。
小豆子跑遍了三个战场,给大家送水送饼,他的灰布衫沾了不少尘土和血迹,却依旧精神抖擞:“乔叔叔,咱们打赢了!他们都跑了!”乔郓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是啊,打赢了,多亏了豆子的小哨队,报信及时。”
就在大家稍作喘息时,探兵匆匆来报:“乔主事!不好了!宋江他们没有走远,在城外的三里坡重新集结,好像要准备第二次进攻!”乔郓心里一沉,他知道,宋江是铁了心要破安丘,这场战斗还没结束。
“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乔郓立刻下令,“周壮,你带猎户们去三里坡附近的树林里设伏,用火箭射他们的粮草;石勇,你带壮丁们加固城门和水门的防御,把防火盾再架两层;王月瑶,你组织妇女们熬热汤、备沙子,随时支援;苏婉,你赶紧救治受伤的人,让他们尽快恢复战斗力。”
百姓们也主动加入进来,张奶奶带着妇女们在城墙上熬热粥,粥香混着硝烟味,格外踏实;老匠人李老爹带着徒弟们在铁匠铺里赶制武器,铁砧上的火花四溅,每一件新出炉的短刀都闪着寒光;孩子们则帮着搬运沙袋、传递工具,小小的身影在城墙上穿梭,像一群忙碌的小蜜蜂。
未时三刻,宋江的第二次进攻果然来了。这次,他改变了策略,集中所有兵力攻打北门,想在一个点上突破。轰天炮的石弹密集地砸向城头,有的砸在防火盾上,有的砸在城砖上,城墙终于出现了几道裂纹。“快用沙袋堵!”石勇大喊,壮丁们立刻扛着沙袋,冒着石弹的危险,把裂纹堵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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