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岭南、南洋交界的“五溪驿”,是五域商盟的“水陆中转核心”。这里溪流纵横,五脉溪水汇流成河,岸边的驿站依山而建,夯土墙体混着岭南的香木灰与中原的桐油,防水防潮;屋顶铺着南洋的椰壳瓦,能抵御暴雨侵袭;驿站外的码头用西域的青石铺就,耐磨防滑;中央的“互助台”前,常年悬挂着五域商盟推行的“五域互助令牌”样本,凭此令牌,商队可在沿途驿站紧急调用粮、水、船只、救援兵力,应对山洪、山匪、迷路等突发状况,是跨域商队的“保命符”。
互助令牌由五域匠心合制:主体是岭南的沉香木牌,刻着五域同心纹,正面嵌着中原的和田玉片、草原的赤金钉、西域的白银饰、南洋的夜光贝,背面是各域专属暗码,边缘还烫印着只有五域值守人员才懂的“溪纹密码”——这密码随溪水涨落每月微调,既防伪造,又贴合五溪驿的地理特征。
盛夏的五溪驿,溪水潺潺,竹林青翠。中原商队的张掌柜赶着满载丝绸的马车,在互助台出示令牌,值守人员逐一查验:沉香木散发着淡香,和田玉温润莹亮,赤金钉熠熠生辉,夜光贝在阳光下泛着珠光,溪纹密码与本月校准的完全一致。“令牌无误!”值守人员挥手,立刻有人调来南洋的漕船,将丝绸搬上船,准备沿溪水运往南洋。
小豆子和阿古拉挤在互助台旁,阿古拉的羊毛账本上画满了令牌的图案,他指着赤金钉说:“这是草原的纯金,用牙咬能留下痕迹!”小豆子则捡起一块掉落的沉香木屑,凑到鼻尖闻了闻:“苏婉姐姐说,沉香能驱虫,令牌就算放在竹林里也不会被虫子蛀!”
乔郓正和五域首领检查驿站的应急储备。巴图鲁望着溪面上往来的漕船,笑着说:“有了这互助令牌,草原的牛羊经五溪驿转运,再也不用担心遇到山洪断粮!”默罕点头:“西域的玉石走水路到五溪驿,再转陆路运往岭南,比走戈壁少了一半风险!”坤布则看着码头的南洋商船,满意地说:“香料与丝绸同船运输,借助溪水之力,省了不少人力!”韦陀补充道:“咱们岭南的药材经五溪驿销往五域,驿站的应急储备也能帮商队应对突发状况,真是一举两得!”
可这份繁忙,在四天后陷入停滞。三起紧急求助事件接连爆发:中原商队在下游“九曲滩”用令牌求助“遇山洪被困”,救援队伍赶到时却遭山匪伏击,三名护卫受伤;西域商队在上游“乱石峡”求助“船只搁浅”,救援的漕船赶到时,却被伪装成村民的悍匪偷袭,损失了一批粮食;南洋商队在中游“竹林湾”求助“遭劫”,救援队伍跑错方向,导致商队真的被山匪劫掠,货物损失大半。
更棘手的是,三起事件中的求助令牌都是伪造的——中原商队的伪令,和田玉是普通山石染色,赤金钉是铜钉冒充;西域商队的伪令,白银饰是铅块涂银,溪纹密码错误;南洋商队的伪令,夜光贝是浅海贝壳,沉香木是普通杂木。且伪令上故意刻着其他域的专属暗码:中原伪令刻着岭南暗码,西域伪令刻着南洋暗码,南洋伪令刻着草原暗码,五域商队瞬间陷入猜忌。
“肯定是岭南人伪造令牌,故意误导救援,想独吞商道利润!”中原商队的张掌柜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韦陀大喊。韦陀急得直跺脚:“这暗码是仿造的,我们岭南的暗码带着溪水波纹,这伪令的纹路僵硬,分明是有人嫁祸!”西域的商队首领也怒了:“伪令上的南洋暗码漏洞百出,是你们南洋人干的!”坤布当即反驳:“浅海贝壳是五溪驿附近的特产,和我们南洋无关!是草原人想破坏水路商道!”巴图鲁脸色一沉:“草原的暗码刻着奔马纹,这伪令的纹路像跛马,绝不是我们草原工匠所为!”
猜忌的情绪像蔓延的藤蔓,缠绕着整个五溪驿。商队们纷纷停运,有的堵在驿站门口要求赔偿,有的甚至私下组建护卫队,互相提防,原本顺畅的水陆商道彻底瘫痪,溪水依旧潺潺,却再也听不到漕船的桨声与商队的笑语。
乔郓接到消息后,立刻带着周壮、苏婉赶往五溪驿。他接过三枚伪令,与真令逐一比对,又用指甲刮了刮材料,闻了闻气味,再将伪令浸入溪水中:“这些伪令都是同一伙人伪造的。”
他逐条拆解破绽:“第一,真令的和田玉片划玻璃无痕,伪令的山石片一刮就碎;真令的赤金钉延展性好,伪令的铜钉一弯就断。第二,真令的沉香木浸入溪水后香气更浓,伪令的杂木沾水后散发霉味。第三,真令的溪纹密码随溪水涨落微调,线条流畅,伪令的纹路是照抄旧密码,僵硬且与本月校准的不符。第四,山匪的作案手法与五溪驿附近的‘血蝎帮’一致——他们常年盘踞在‘蝎子岭’,专挑商队落单时劫掠,且之前就与巨鲸商会余党有勾结!”
苏婉补充道:“我化验了伪令的材料残留,里面有血蝎帮常用的‘蝎毒粉’和巨鲸商会的乌木灰,说明是血蝎帮勾结了巨鲸商会的最后残余‘毒刺’,想通过伪造令牌破坏互助制度,让商队失去信任,进而垄断五溪驿的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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