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区的暗巷深处,潮湿而肮脏。林澈五人带着昏迷的老杰克和虚弱的奥斯卡,以及几名惊魂未定的被救者,暂时躲进了一处废弃的民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血腥味。
“快,检查伤势!”黄蓉迅速冷静下来,指挥道。她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和奥斯卡勉强制造出的几根恢复香肠,优先给老杰克和伤势最重的被救者使用。
林澈盘膝坐下,强忍着脱力感和混沌邪气残留的侵蚀,运转《镇魂典录》心法,一丝微弱的秩序之力缓缓流淌,抚平自身躁动的炁息,并尝试驱散侵入体内的邪气。他发现,此界的混沌邪气虽然本质与熵主同源,但似乎经过了某种“稀释”或“转化”,更像是被污染扭曲的“炁”,而非纯粹的混沌能量。这使得他的秩序之力净化起来虽然艰难,却并非完全无效。
顾衍守在门口,气血依旧澎湃,警惕地感知着外面的动静。龙魂意志带来的炽热气血对残留的邪气有天然的克制,他受的影响最小。
梅超风的情况最令人担忧。她盘坐在角落,周身阴炁起伏不定,脸上时而闪过痛苦挣扎的神色。九阴真经的阴寒属性与混沌邪气过于契合,虽增强了她的战力,却也让她在邪气侵蚀中受伤最深,心神几乎失守。丫丫担忧地守在她身边,小手按在梅超风冰凉的手背上,一丝微弱却纯净的混沌气息(与她自身本源不同,更接近秩序调和后的平和)缓缓渡入,竟奇迹般地让梅超风躁动的炁息稍稍平复。
“超风前辈的情况不妙,需要尽快静养驱邪。”林澈睁开眼,沉声道。
“此地不宜久留。”黄蓉处理完伤口,面色凝重,“药仙会和罗刹帮吃了大亏,很快就会倾巢而出,全城搜捕我们。我们必须立刻转移出城!”
“去哪?”顾衍问道,“哪都通?他们虽友善,但我们惹下这么大麻烦,他们未必能公然庇护。”
林澈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去龙虎山!”
“龙虎山?”黄蓉一愣,“正一道祖庭?他们向来超然物外,会插手此事吗?”
“正因是祖庭,才最有可能。”林澈分析道,“其一,药仙会行事邪恶,以活人炼药,已触犯正道底线。其二,龙虎山底蕴深厚,或有化解超风前辈体内邪气之法。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看向窗外,“熵主的力量已渗透此界,通过药仙会这样的邪教散播混沌与污染。这绝非一家一派之事,关乎此界存亡。龙虎山作为执牛耳者,不可能毫无察觉。我们带去的信息和证据,或许能引起他们的重视。”
众人觉得有理。当下,黄蓉利用之前从哪都通获取的渠道,设法弄到了一辆不起眼的旧车和一些必备物资。他们将重伤员安置在车内,由顾衍驾驶,林澈、黄蓉、梅超风(由丫丫勉强安抚)和丫丫轮流警戒,趁着天色未亮,驶离了这座危机四伏的古城。
果然,他们离开后不久,大批罗刹帮成员和几名气息阴鸷的药仙会高手便包围了那片旧城区,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却一无所获,只能愤怒地发出通缉令,悬赏捉拿“一伙海外来的、手段诡异的异人”。
车辆在崎岖的道路上行驶。途中,林澈不断尝试与星钥沟通。他发现,在远离了那混沌邪气的源头后,星钥似乎恢复了一丝微弱的活性,虽然依旧无法引动星辰之力,但其材质本身散发出的那种稳定、秩序的气息,对车内的伤员有微弱的安抚作用,也能加速他自身秩序之力的恢复。
数日后,车辆驶入江西地界,龙虎山巍峨的身影已然在望。然而,山下的气氛却并不平静。异人明显增多,各门各派的都有,似乎都在朝着龙虎山汇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黄蓉下车打听,很快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天师府即将举办罗天大醮!不仅邀请年轻才俊,似乎还有更深的用意,听说……与‘八奇技’和全性妖人的动向有关!”
罗天大醮?林澈心中一动。这无疑是接触龙虎山高层、揭露熵主阴谋的绝佳机会!但同样,这也意味着他们即将踏入一个更大的旋涡中心。
“全性……药仙会……罗天大醮……”林澈喃喃自语,熵主的阴影似乎与这一切都隐隐相关。“我们必须参加罗天大醮!”
就在他们准备上山时,前方山路却被一群人拦住了。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华丽道袍、神色倨傲的年轻道人,他身后跟着几名气息不弱的同门。
“站住!龙虎山重地,岂是你们这些来历不明之人可以擅闯的?”年轻道人冷喝道,目光扫过破旧的车辆和车内气息不稳的几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看你们形迹可疑,莫非与近日山下作乱的全姓妖人有关?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麻烦,总是接踵而至。林澈深吸一口气,知道在此地不能轻易动武,正欲开口周旋,身旁的丫丫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小手指着那年轻道人身后一名沉默寡言、身材高大的中年道士,小脸露出害怕的神色:
“大哥哥……那个人……身上的‘气’……和那个坏蛋首领(药仙会首领)的‘气’……有点像……但藏得好深……”
林澈心中猛地一凛!
龙虎山的人,竟然也与药仙会的邪炁有关?!熵主的渗透,远比他想象的更深、更可怕!这场罗天大醮,恐怕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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