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斩台旁,气氛肃杀。刽子手已经扬起了鬼头刀,台下围观百姓屏息凝神。突然, “咚!咚!咚!” 沉重而巨大的撞击声猛地从旁边的城门传来!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有巨人在用力捶打城门!
刽子手的动作僵在半空,监斩官也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扇厚重的城门!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扇城门竟被硬生生从外部撞得向内倒塌下来!烟尘弥漫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入。
只见来人背着一柄极其宽厚的重剑,一身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头戴斗笠,遮住了面容,唯有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心生寒意。
监斩官又惊又怒,指着来人大喝:
“你是什么人?!竟敢妨碍官府处决逆贼!来人!给我拿下!”
周围的官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刀剑,呐喊着冲了上去!
…
商州官府内院,气氛压抑。一名中年男子被绳索紧紧捆绑,跪在地上。
“殿下,”
一名锦衣卫恭敬地向林远汇报,
“此人的身份,我们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核查了许久,可以确定,他正是不良人潜伏在商州的头目之一。”
“嗯,你们先下去吧。”
林远挥了挥手。
“是。”
锦衣卫躬身退下,院内只剩下林远和那名被绑的男子。
林远没有说话,只是绕着男子缓缓走了几圈,目光审视着他。
“你在不良人里,是什么身份?地位如何?”
林远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那男子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将头扭向一边。 林远点了点头,也不生气,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他对面。
“他们说,你这十三年来,一直在商州安分守己地做生意,是个本分的绸缎商人。若不是有人举报你暗中利用商队做掩护,将几个身份特殊的人护送出城,你或许还能继续隐藏下去。”
见男子依旧沉默,林远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平淡:
“可惜啊,你送走的那几个人,刚出商州地界,就被我们的人截住了。现在,他们正在长安的诏狱里做客。”
听到“诏狱”两个字,男子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
“诏狱?!你,你好狠!”
“说吧。”
林远身体微微前倾,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他们在诏狱里,会后悔为什么没有死在路上,连求个痛快都是一种奢望。”
巨大的心理压力下,男子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他颓然道:
“我,我是不良人,商州分舵的舵主。”
“嗯,然后呢?你们是如何运作的?如何接受命令?”
林远追问。
“朱温篡唐之前,大帅突然传出消息说要解散不良人,我们都以为是假消息,是考验,所以就各自蛰伏下来,果然,自从李星云殿下现身江湖之后,不良人这个名号又重新活跃起来,只是,只是我们这些分散在各地的老人,似乎被遗忘了一般,再也没有接到过任何明确的指令。”
男子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和失落。
林远点着头,若有所思:
“怪不得三千院没办法有效整合所有的力量,你们不良人内部,根本就是一盘散沙。甚至彼此之间可能都不知道其他州府的同袍是谁,对吧?”
“是,是这样的。除非有特定任务需要协作,否则我们互不联系,这是大帅定下的规矩,也是为了安全。”
“那如果有人找上门,声称带来了命令,你们如何辨别真伪?如何确认必须听从?”
林远抓住了关键点,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嗯?告诉我辨认的信物或者方式。”
“我,我,”
男子又开始犹豫。
“说吧。你不说,锦衣卫也有的是办法从别处查出来,或者从你那几个同伴嘴里撬出来。但到时候,你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林远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男子最终彻底放弃抵抗,颓然道:
“各地不良人,皆有一面不良旗,那便是我们辨认的信物。”
林远站起身,走到院中的武器架前,取下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 那男子闭上眼睛,引颈就戮,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也好,总算能死个痛快,不用进那可怕的诏狱了。’
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未到来。他只感到头顶一凉,耳边听到“唰”的一声轻响。 他惊讶地睁开眼,看到一簇自己的头发被斩断,飘落在地上。
“你,你不杀我?”
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远。
“从今天起,商州不良人分舵,已经不复存在。”
林远将钢刀随手插回武器架,语气淡漠,
“而你,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绸缎商人,过去是,以后也是。”
他“啪、啪、啪”拍了三下手掌。 很快,几个人被押了进来——正是他之前冒险送走的那两个中年男子和那个女人!他们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但并未受到酷刑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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