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浓稠的晚霞如同泼洒在天际的鲜血,将长安城头猎猎作响的战旗染得赤红如焰,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成大器身披玄铁软甲,那冰冷的金属鳞片在余晖下泛着幽蓝的光泽,腰间佩剑的剑鞘缠着黑色鲛绡,剑柄处镶嵌的螭虎纹白玉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泛着幽幽冷光。他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带着廖化以及一众亲卫大步向城门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这座古老城池的命运。
手中那封盖着征东将军印绶的手书,在董卓掌控的三辅之地依旧颇具威慑力。函谷关方向局势尚稳,按理说他此刻应是从容不迫,但成大器的眉峰却微微蹙起,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方才路过朱雀大街时,他分明察觉到街角暗处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如同毒蛇吐信般黏在身上,那暗藏的恶意让他的脊背不自觉地绷紧。
“吱呀——”随着一阵沉重的声响,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巨大的木门在铁轴上转动,铁环撞击声在寂静的黄昏格外刺耳,仿佛是古老城池发出的一声叹息。城门口,一队手持长枪的士兵如临大敌般排列整齐,他们身上的皮甲泛着油亮的光泽,新打磨的长戈尖端闪着寒芒。为首的小校眼神警惕,死死盯着成大器等人缓缓上前,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城门校尉朗声道:“征东将军请留步,不知将军要前往何处?”
成大器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城头新换的狼牙箭簇,那些箭簇闪着森冷的寒光,又看了看士兵们腰间崭新的牛皮箭囊,里面满满当当插着箭矢。他心中冷笑,半月前他初入长安时,城防松懈,士兵们无精打采,兵器锈迹斑斑,如今不过短短时日,守备竟森严至此,这其中必有蹊跷。“怎么?我出城散散心都不行?”他眯起眼睛,寒芒自眼底掠过,声如淬了冰的刀锋,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校脊背绷得笔直,丝毫不惧成大器的威压,抱拳朗声道:“将军恕罪,司徒有令,如今局势不稳,关东诸侯奸细颇多,任何人等要出入城门,必须严查,还请将军见谅。”话音未落,城楼上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几名士兵交头接耳,目光带着几分挑衅,仿佛在等着看成大器的笑话。
“嗯~”成大器喉间发出一声冷笑,手不自觉按上剑柄,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危险,那声音像是死神的前奏。“什么时候,司徒连军队都管起来了?”他缓步逼近,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令周围温度骤降,仿佛冬日的寒风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我现在,就要出城,你是放还是不放?”他的话语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空气仿佛凝固,廖化等人纷纷按剑而立,刀鞘摩擦声此起彼伏,那声音如同野兽低吼声,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尖锐的嗓音划破僵局:“哼,将军,你好大的官威!”只见侯成大步走出,他身着华丽的锁子甲,腰间配着镶金嵌玉的宝剑,身后跟着个身形削瘦的中年男子——正是昔日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冯芳。冯芳面容阴沉,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二人身后,王允身着月白色锦袍,手持玉骨折扇,面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的寒冰,看似温暖实则冰冷刺骨。
成大器目光扫过侯成脸上尚未消退的嫉妒之色,那嫉妒如同毒蛇一般缠绕着侯成的内心。又落在冯芳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上,心中已然明了。侯成因他举荐张辽、高顺而被冷落,一直怀恨在心,在他心中,自己的才华和功绩绝不亚于张辽、高顺,却被成大器忽视,这份怨恨如同野草般在心中疯狂生长;冯芳则因他重用董卓旧部而心生不满,在他看来,那些西凉武夫不过是些粗鄙之人,怎能与自己这些出身名门的西园校尉相提并论,如今这二人凑在一起,再加上心怀鬼胎的王允,这场戏倒是来得有趣。
“我乃临淄侯,皇上钦封青州牧,”成大器微微昂首,眼神轻蔑,仿佛在看着几个跳梁小丑,“这官威在你一小小校尉面前,还真不能算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冯芳的不屑,字字如刀,直插冯芳的心脏。
冯芳顿时涨红了脸,怒不可遏,“呛啷”一声抽出佩剑,剑尖指着成大器,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不过是个靠董卓上位的竖子!怎敢如此嚣张跋扈!”话音未落,数十道寒芒同时出鞘。廖化等人久经沙场,身上散发的气势如实质般压向冯芳,那气势如同汹涌的海浪,排山倒海般袭来,吓得冯芳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城墙上,手中的剑差点脱手。
王允却不慌不忙地摇了摇折扇,上前一步,看似优雅从容,实则暗藏杀机。“冯校尉自比不得临淄侯,不过老夫又如何?”他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暗含威慑,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队手持环首刀的甲士,他们整齐排列,刀光闪烁,如同两堵冰冷的钢铁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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