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深沉之中。李儒立于营帐之内,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烛火摇曳,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映得那双眸子里满是忧虑与思索。
这局势,于他而言,恰似一团乱麻,理不清,解不开。有些话,藏在心底,却不知该向何人诉说。华雄,勇猛无双,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无人能敌,可那火爆冲动的性子,实在难以与之商议这等关乎大局的复杂之事。徐荣,倒是有将帅之才,沉稳冷静,在军事指挥上有着过人之处,可他终究是个纯粹的军人,满脑子都是排兵布阵、攻城略地,对于这朝堂权谋、人心算计,怕是难以给出什么有效的见解。李儒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些想法,就随它烂在肚子里吧,如今这动荡不安的局势,实在经不起任何变故了。
可即便如此,李儒也不能坐以待毙。他开始在心中为下一步谋划,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当下最为关键的,便是如何说服李傕、郭汜等人,让他们同意一举攻陷内城。这绝非易事,李傕、郭汜二人野心与魄力不足,只想着眼前的安稳和利益,如何能让他们看到攻陷内城背后更大的好处与危机呢?李儒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就在此时,一名小校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打破了营帐内的沉静。“将军,军师,有名名叫太史慈的将领手持征东将军令牌在外求见!”小校大声禀报着,手中紧握着一方令牌,恭恭敬敬地呈于李儒、华雄、徐荣三人面前。
徐荣伸手接过令牌,目光仔细地在令牌上打量着,片刻后,他微微点头,语气笃定地说道:“确是征东将军令牌。”
“太史慈!就是成大器青州新收的那个猛将吗?”华雄听闻这个名字,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些关于太史慈的传闻,他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让他进来,太史慈此来必有要事……”
与此同时,在李傕和郭汜临时的住宅之内,灯火通明,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如白昼。自长安之战打响以来,如今外城已被他们收入囊中,这对于没什么太大野心,只想着吃喝不愁、有点权力在手的李傕和郭汜而言,这场战斗基本上已经算是胜利了。在他们看来,剩下的事情,不过是等着王允那老贼低头,给自己封官、封侯罢了。至于谁当皇帝,他们根本没兴趣,这年头,只要手中有兵有粮,便是一方霸主。
就在二人沉浸在这即将到来的胜利喜悦之中时,一名小校匆匆赶来,到了李傕和郭汜身边,低声禀报道:“将军,李儒军师和华雄、徐荣两位将军到了。”
“什么?”李傕和郭汜相视一眼,眼中皆是一惊。李傕连忙问道:“带了多少人马?“除此三人,只有一人随行。”将官沉声道。
“他们来干什么?”郭汜蹙眉道,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还以为是来夺权的。不过转念一想,只带着一个人过来,显然不太可能是来武力夺权的。就算华雄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这里可是有不少武将呢,还有李儒一个文弱书生,他一个人,又如何能照顾得过来?
“先让他们进来吧,毕竟同朝为官,太师以前待我等也不薄,不必为难他们。”樊稠在一边蹙眉道,言语间,却已经不自觉地将李儒三人排出了他们这个团体。毕竟,华雄和徐荣在西凉军中名声太大了,他们心中难免有些忌惮和隔阂。
“也好,请他们进来,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意思。”李傕想想也是,对方只带了一个人进来,显然已经表明了诚意,也不好做得太过,当即点头道。
事实上,虽然下面的士兵偶有摩擦,但在明面上,几人见面的时候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友好,还没到真正撕破脸的程度。只是这隔阂跟分歧,早在董卓的时代就已经埋下了,如同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不多时,李儒、华雄、徐荣带着太史慈走进了大厅。李傕脸上立刻堆满了亲切的笑容,迎上前去,热情地说道:“文优你等来了,快入座,正准备着人去请你们过来呢。”太史慈紧紧地跟在三人的身后,不过对于太史慈,李傕也没什么印象,只当他是三人随从一类的身份,也没多想。
李儒看了看天色,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他也客套了几句,与李傕等人分宾主坐下。酒过三巡,李傕见李儒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心中的好奇和疑惑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道:“文优,不知今夜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为内城之事而来,如今我军已然攻陷长安外城,只需再努力一把,便可冲入内城,为太师报仇雪恨,你等为何停止进攻?”李儒沉默了一下,终于沉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质问和不解。
李傕和郭汜闻言不由得沉默了片刻,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压抑。良久,郭汜才缓缓开口道:“我知文优心念太师之死,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等总得为这百万儿郎谋条生路,之前王允那老儿不肯赦免于我等,但如今百万大军围困,长安城粮草也尽为我军所得,谅那老儿也不敢再为难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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