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裕丰楼三楼宽敞房间的玻璃窗,在地毯上投下明亮耀眼的光斑。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昂贵的实木家具散发着沉稳的光泽,角落里的绿植舒展着油亮的叶子,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与楼下喧嚣截然不同的宁静奢华。
何雨柱站在窗边,目光投向楼下熙攘的街道,心思却并不在风景上。他刚刚亲自送走了诚惶诚恐的陈经理,对方手里攥着他递给的一千块钱,仿佛那不是一沓钞票,而是一块滚烫的烙铁。陈经理那句“少吗?饭钱和房费也用不了这么多啊!”犹在耳边,带着十足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今天的饭钱和房费…你先拿着…多退少补…”何雨柱当时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了陈经理的推辞。“等她们回来就安排人把东西和人带过来就好…麻烦陈经理了…”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何先生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陈经理最终收下了那厚厚一沓钱,腰弯得更低了些,态度恭敬得近乎谦卑。他在这裕丰楼当差多年,眼力自然不差。这位年轻的何先生,从踏入大门那一刻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份从容和隐隐的气势,绝非普通暴发户可比。那是一种经过权势淬炼后沉淀下来的笃定。一千块钱在他手里轻飘飘地递出,如同寻常人递出一支烟。陈经理知道,这笔钱,包含了远超房费和一顿饭的价值,是面子,是态度,更是某种无形的安抚或要求。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心里盘算着必须把这位何先生和他的家人伺候得滴水不漏。
何雨柱转过身,视线落在房间里柔软宽大的沙发上。一千块?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这点钱远不及他在香江和京城运作某些事情时的零头。但在这里,在这个他父亲何大清小心翼翼生存了多年的地方,这笔钱的分量足以砸晕一个裕丰楼经理,足以让接下来的几天行程畅通无阻。他需要这份便利,也需要给某些人传递一个清晰的信号——他何雨柱,今非昔比。
思绪被门外走廊一阵由远及近的喧闹打断。脚步声混杂着孩童清脆的、带着满足感的叽喳声,还有大人略带疲惫的喘息。
“哎哟,我的老腰…可算到了…”
“慢点慢点,雨水,我的小祖宗,别跑那么快!”
“晓娥,拉住她点…包!包要掉了!”
是何大清和谭雅丽的声音!紧接着,何雨水那标志性的、带着奶味又活力十足的声音穿透房门:
“哥哥!哥哥!我们回来啦!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房门几乎是同时被推开一条缝,然后被一股小小的力量猛地撞开。何雨水像一颗刚出锅的、裹满了糖衣的小炮弹,“嗖”地一声冲了进来。她小小的身子仿佛被各种购物袋淹没,手臂上挂着,脖子上也套着几个小袋子的绳子,看着摇摇欲坠。但最显眼的,是她两只小手高高举起的纸袋,里面散发出诱人的糖炒栗子和桂花糕混合的甜香。
“哥哥!给!好吃的!可好吃了!”雨水兴奋地小脸通红,眼睛亮晶晶的,献宝似的把纸袋塞到何雨柱手里。那股子毫无保留的亲昵和喜悦,瞬间冲散了何雨柱心头的诸多思虑。
紧跟在雨水身后冲进来的,是同样兴奋的小脸通红的娄晓娥。她也举着一个纸袋,虽然不如雨水那么“负重累累”,但小跑过来时也显得有些气喘吁吁:“柱子哥!给!我这个也好吃!是杏仁豆腐!”小姑娘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要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分享给亲近之人的急切。
何大清和谭雅丽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两人简直成了行走的货架。何大清肩上挎着、手里提着五六个沉甸甸的大包,额头上全是汗珠,后背衣服都洇湿了一片。谭雅丽也好不到哪去,两只手满满当当,胳膊肘还夹着一个精致的玩具盒子,鬓角散落了几缕发丝,脸上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但眼神里也充满了看到孩子们的快乐而流露的温柔。
“柱…柱子…”何大清喘着粗气,把身上的大包小包小心翼翼地往门边的地毯上一放,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谭雅丽也跟着放下东西,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门框上,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呼…这俩小祖宗,真是…看见什么都新鲜,一路走一路吃,可把我跟你爹累惨了。”
何雨柱看着这一幕,再看看眼前两个举着“贡品”、眼睛亮得像星星的小丫头,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又觉得有些好笑。他弯下腰,先把娄晓娥手里的杏仁豆腐接过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然后伸出双手,一把将还在蹦跶的何雨水抱了起来。
“哎哟!”何雨柱掂量了一下,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我们家雨水这分量…是不是沉了不少啊?跟哥哥说说,都吃什么好吃的了?肚子都快变成小皮球了吧?”
雨水被哥哥抱在怀里,开心地咯咯直笑,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嗯嗯!吃了糖葫芦!驴打滚!枣泥糕!炸糕!杏仁茶!…”她掰着短短的小手指,如数家珍,“…还有糖炒栗子!桂花糕!…嗝!”说到最后,还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响亮的小饱嗝,逗得众人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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