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抛出的“文明等级论”如同在四合院中院这方寸之地引爆了一颗精神核弹。七位位高权重、肩负国运的“叔”辈人物,此刻全然失了往日的沉稳气度,一个个僵立当场,面色惨白如纸。东叔拍案而起时带倒的椅子还歪在地上,无人扶起。窗外老槐树的沙沙声此刻听起来,竟像是宇宙深空传来的冰冷嘲笑。
恐惧,赤裸裸的、关乎整个种族存亡的恐惧,如同无形的冰水,浸透了每个人的骨髓,让他们指尖发凉,心脏狂跳却又被无形的重石死死压住。刚才还因“山寨版能吊打列强”而产生的些许振奋,早已被这张揭示宇宙残酷法则的巨尺碾得粉碎。
“别人会不会攻打?”刘叔的声音带着嘶哑的颤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绝望疑问。这不再是战略博弈层面的担忧,而是悬在人类文明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屠刀!
聂叔额头冷汗涔涔,眼神失去了焦点,低声梦呓般道:“怀璧其罪……就算我们只有一点火星,在高等文明眼里,恐怕都值得‘清理’……” “黑暗森林!柱子,难道宇宙真是……”另一位负责战略安全的叔辈喉咙发紧,再也说不下去。这个词仿佛带着诅咒的力量,瞬间抽干了屋内残存的温度。
一时间,堂屋陷入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无形的压力让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铅块。东叔双目赤红,死死盯着何雨柱,仿佛要从他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丝否定的答案,找到一丝生存的缝隙。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氛围几乎要将所有人吞噬时,何雨柱开口了。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在凝滞的空气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各位叔。”
众人的目光,带着惊恐、绝望和最后一丝渺茫的希冀,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
“大家,”何雨柱环视一周,目光平静地迎上每一双惊惶的眼睛,“也不用担心这么多。”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在此刻听来,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东叔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质问:怎么能不担心?!那是灭顶之灾!
何雨柱微微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紧接着抛出了一个极其朴素却又无比贴切的比喻:
“好比说一个亿万富翁,”他顿了顿,让这个形象的对比在众人脑海中形成,“他会看得上……一个万元户手里那点钢镚儿吗?”
“噗……”聂叔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吸气,仿佛被噎了一下。其他人也是一愣。亿万富翁?万元户?这反差巨大的世俗类比,与他们正在讨论的宇宙级存亡危机,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和错位感!
何雨柱没有理会众人的错愕,继续用最接地气的话语,剖析着那看似恐怖的星空法则:
“各位叔,冷静想想。如今的我们,有啥?”他摊开手掌,仿佛展示着空无一物,“我们有的,不过是脚下这颗星球上,勉强能维持温饱、正在蹒跚学步的一点资源和可怜巴巴的技术萌芽。放在亿万富翁——也就是那些至少二级以上的高等文明眼里,我们这点‘家当’,算什么呢?”
他加重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值得他们跨越动辄以光年计的、浩瀚到无法想象的宇宙鸿沟,耗费难以估量的能量和时间,专门跑过来一趟,抢夺我们这点……塞牙缝都不够的‘资源’吗?”
“费力?”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各位叔,那是何等的费力?那成本,恐怕比他们直接去开采十个、一百个无主的资源星球还要高得多!而且,大家别忘了,宇宙……”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屋顶,投向无尽的星空,“……太大了!星球亿万颗!资源近乎无穷无尽!我们这点东西,在人家眼里,恐怕连尘埃都算不上,根本不值得专门跑一趟!”
刘叔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动了一点。聂叔下意识地拿起桌上已经冰冷的茶水,猛地灌了一大口,似乎想压住狂跳的心脏。东叔紧绷的身体,也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点点。何雨柱这“亿万富翁看不上万元户”的比喻,粗暴直接,却像一把钝刀,硬生生撬开了压在众人心头那块名为“灭顶之灾”的巨石一角。
“谁会跨越大老远的过来?”何雨柱重复了一遍,语气笃定,“能跨越星际、有能力对我们产生实质性威胁的文明,至少是二级以上。而那样的存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脸上残留的惊惧,“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们!就像我们不会费劲去抢路边一个孩子正在玩耍的沙堆。我们的星球,我们的文明,在他们眼中,或许连‘沙堆’都算不上,顶多是……角落里微不足道的尘埃。”
何雨柱的话,像是一股清冽的冰水,浇醒了被恐惧冲昏头脑的众人。那股几乎要将他们脊椎压断的宇宙级恐惧,在这样赤裸直白的实力对比分析下,开始以一种理性的方式慢慢消解。是啊,成本!收益!宇宙的尺度!高等文明看低等文明,恐怕真的如同人类俯瞰蝼蚁,连“掠夺”的兴趣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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