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子期身形微倾,缓缓俯近。钰铮铮脚踝轻动,向后微微蜷缩。
他双臂伸展,将钰铮铮轻柔地圈拢在身下,掌心稳稳撑在她的肩侧。
目光沉沉,锁住她那双浸润着雾气的眸子,声音低哑而清晰:“我可以吻你吗?”
气息温热,拂过她的面颊。
钰铮铮眼睫轻颤,唇瓣微启,吐息间逸出一个极轻的字眼:“可以,”
那声音像一片羽毛,落入寂静的夜。
得到应允的浪潮瞬间将他淹没。钟离子期俯首,温热的唇瓣轻柔地贴合上去。
起初是试探般的厮磨,旋即化为更深的吮吻,带着灼人的温度与珍重的缠绵。
舌尖若有似无地描摹着她的唇线,交换着彼此急促的气息。
时间仿佛被拉长,只有唇齿相依的濡湿声响在耳畔低回。
不知过了多久,钟离子期才恋恋不舍地稍稍撤离。
他的双眸染上一层迷蒙的水光,潋滟如月下深潭,定定凝视着她晕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唇。
喉结滚动,那声音比方才更添了几分被欲望灼烧过的粗粝沙哑:“可以吗。”
每一个音节都沉沉坠落在她心尖。
钰铮铮迎着他炽热的目光,眼波流转,仿佛盛着破碎的星光,再次轻声道:“可以。”
那应允带着水汽般的柔软,也带着不容置疑的交付。
得到这最终的许可,钟离子期的手终于滑落。
指尖带着轻微的颤抖,勾住了她腰间丝质腰带那柔滑的系带,轻轻一扯,束缚便悄然垂落。
紧接着,覆在轻薄衣衫下的手寻到了那贴身肚兜的细绳,灵巧地解开系结。
柔软的织物随之散开,滑落,露出一片温润的肌肤。
他的吻,虔诚而炙热,再次印了下来。
从她敏感跳动的颈侧开始,辗转吮吸,烙下微湿的印记。
吻痕一路蜿蜒向下,流连于精致凹陷的锁骨,如同膜拜着易碎的珍宝。
那灼热的轨迹未曾停歇,继续执着地向下探寻,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唇下/苏/醒/、/战/栗/。
………
钰铮铮摊开掌心。
那朵花,静卧在她微蜷的指间,仿佛不是被拿出,而是瞬间凝结了周遭所有的光与惊叹。
它的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锋利,直抵眼底心尖。
花瓣是近乎透明的薄,边缘却勾勒着极其利落的弧度,像是用月光淬炼过的冰刃精心雕琢。底色是初雪消融般的莹白,由花心向外,晕染开层层叠叠难以名状的色彩:最深处是熔金般的炽烈橙红,向外渐次化作柔和的珊瑚粉、清透的晨曦黄,直至融入那纯净的雪白之中。
这色彩的过渡,浑然天成,如同朝霞浸染了最上等的丝绢。
每一片花瓣都非静止,在并不存在的微风里微微卷曲、舒展,折射着水晶碎片般细碎而璀璨的光华。
那光泽流动着,仿佛花瓣内部有液态的星辰在缓缓旋转。更奇异的是,它并未散发馥郁浓香,只有一丝极其清冽、带着寒意的气息,如同高山雪线之上新雪的呼吸,纯净得不染尘埃,闻之令人心神一凛,仿佛灵魂也被这清冽濯洗了一遍。
它安静地躺在钰铮铮的手中,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如此不真实——像是一个凝固的梦境,一个坠入凡尘的星核,无声地宣告着造物主最精巧也最奢侈的玩笑。
视线一旦触及,便再难移开,周遭的一切都在这极致之美前黯然消隐。
钟离子期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轻柔地落在眼前那朵花上。
它并非盛放得张扬,却有种摄魂的精致。
他禁不住微微倾身,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敬的试探,掠过那片最外层、带着晨露湿意的花瓣。
那触感,细腻得仿佛触碰初生鸟雀绒羽的尖端,又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凉滑。
指尖轻捻,一片花瓣便无声地脱离了花托。
他凝视着手中这片微蜷的、脉络清晰的绯玉,送到唇边。
贝齿轻轻咬下花瓣的尖角,柔软的组织在舌尖悄然破碎。
刹那间,一股清冽到极致的甘甜,挟裹着雨后森林深处才有的纯净草木芬芳,轰然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那甜意并非糖霜的甜腻,而是冰雪初融汇入山泉的清甜,是月光凝结成霜糖般的纯粹,带着难以言喻的鲜活生机。
汁液浸润着味蕾,口感微韧中带着嫩滑,齿颊间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甜珠在轻盈跳跃,每一次咀嚼都释放出更深邃的甘美,沁入心脾。
他喉头微动,满足地低叹一声,眼神里闪烁着孩童发现秘境珍宝时的纯粹喜悦与沉迷,浑然忘却身外之物。
就在他指尖再次探向花托,欲撷取另一片芳华之际,钰铮铮温软的眸光,始终落在他专注忘我的侧影上。
她樱唇微启,那一声唤,轻得如同羽毛拂过琴弦,又带着磐石般的穿透力,悠悠地融入了花香的空气里,带着只属于他的、沉淀着万般情愫的亲昵:
“子期。”
……
钟离子期喉结最后滚动了一下,咽下那极致之花最后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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