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番锦绣铺。
一身素白衣服的月心,开始拿尺子量布的尺寸,然后裁掉一部分下来。
临久面无表情的拿起,丢下两块灵石。有除尘咒,这对洁癖愈发严重的她来讲,很不错。
反正她也不心疼灵石。
“芬香咒要么?”月心忽然开口。
“那是什么?”
“让衣服身上多一些香味儿的小法术,茉莉、昙花、血棠…任选。”
“血棠?不像是正道的手笔…免费的吗?”
“两块。”月心依旧是这种生无可恋的态度,只是在听到“不像是正道”这几个字,瞳孔略有些变化。
“…”
临久摇了摇头,拒绝对方推荐的香味,她总觉得对方毫无表情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莫名有点一丝荒诞的滑稽感。
“你笑什么?”月心忽然开口。
“我…”
临久茫然,然后指着自己的脸,“我笑了吗?”
连我在心里笑,都能察觉得到么?临久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月心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后退。
她这反应…
跟临久想的一模一样。
看来你还是没变啊…
那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临久回头看了一眼街上,上前用力一推,月心发出小声的“呀啊”,脚下一个不稳,后背重重撞上墙面的隔音阵眼石,绿光亮起,阵法启动。
她完全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为什么眼前的人忽然发怒了呢?没有任何征兆,既然如此……
临久也吓了一跳,她刚刚只是想起来以前月心的那种状态,自然的站到了对方的上位。
俯视对方。
却发现月心眼眶中满是白莹莹的泪花。
咬着下唇。
一手撑地。
一手捂着刚刚被推的胸口,一副极度委屈的模样。
又开始了。
临久知道对方开始入戏了,月心就喜欢演这种灵魂躯体都臣服于别人躯下的角色,这人的心理异样的病态。
她很清楚对方的这种状态,月心故意陷入这种境地,是说明在对方内心,自己是完全没有看出她的演技,所以才如此放松!
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随时随地的杀死自己。
这就是月心的心理,临久眼神凝视着她,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果然,看到了月心瞳孔深处那对自己的一丝轻蔑。
她在轻视自己。
瞧不起我么?
呵呵…
临久终于忍不了了,掀开里屋的帘子,然后狠狠的关上了门。
“等一下!”
月心忽然反常的开始反抗,这一下可吓了临久一跳。这不合理,一旦开始这种状态,对方应该要持续到折磨结束才对。
怎么忽然转性了?正疑惑着,见对方用手一拉墙上的绳子,店铺的大门便关上了。
“好了。”
月心又恢复到楚楚可怜的模样。隐约听到店铺外传来路人的好奇声音,“大白天怎么就关了门了?”
“…”
不知为何,临久忽然就没了兴致了,她坐在床边,摆出了思想者的造型,久久没有言语。
直到月心开口:“你为何喜欢郁金色?”
“跟我最喜欢的一首诗句有关。”临久自然不可能说跟金铃儿的身份有关,随口揶揄。
“什么诗?”
“锦帏初卷卫夫人,绣被犹堆越鄂君。
垂手乱翻雕玉佩,折腰争舞郁金裙。”
“只有首联?”
这一次临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转过脸,“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我?”
月心立刻扭过头,一言不发。
临久贴近她的脸,直视着对方,然后指尖从对方的胸口一直滑到小腹。
牵丝蛊…
她无声的默念着,蓝色的灵丝从自己的指尖注入到对方的身躯。
几乎同一时间,月心瞪大了眼睛,双手迅速撑着床滑到了床头,一脸警惕的盯着她,“你刚刚做了什么?”
她感觉到小腹内诡异的充实,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你猜。”
临久也不再掩饰情绪,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你找死!”
月心深吸一口气,手掌缠绕绿色的火焰,法术要成,小腹忽然一阵绞痛,身形一晃,直愣愣的从床上摔了下来。
只是短短一瞬间,她浑身就汗透了。
“牵丝蛊!?”
她失声叫了出来,这灵力的凝实程度居然不亚于她!
随后,月心被拎了起来,只有真正操纵起来临久才知道牵丝蛊的强悍之处。自己居然可以让丝蛊分散进入对方的经脉!
“看清楚我是谁。”
临久摇身一变,魔女之身出现。
好久没有变成如此模样了,一时间忽然有些不适应。她双手往后一撩青丝,笑盈盈地望着她。
熟悉的模样显现出来,月心自然认得出来,眼前之人不就是盛池中师尊的容器吗?
“你居然还活着?”
月心声音都在颤抖。
临久没有继续开口,牵丝蛊滋味她是见识过的,特别是被主动引动之后,那种痛苦,不是一般日能承受的住!
她笑了,眼睛弯弯像是月牙儿,蹲到月心的面前,捧着脸,看着对方那种无力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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