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裁判的哨声刺破空气。
中尉的左勾拳带着风声袭来,乔治的余光瞥见视野里提前虚拟出正确的防御动作——那是他藏在袖管里的多功能护腕,正把感受到的对手的肌肉震颤频率转换成数字灌输到脑子里的差分机。
他侧身避开的同时,右手成刀劈向对方腋下神经丛——和预测轨迹分毫不差。
中尉闷哼着单膝跪地,看台上响起零星掌声。
第二场对手是骑兵上尉,上来就是锁喉技。
乔治的腕表震动两下,他突然弯腰,上尉的手肘擦着他后颈砸在沙地上,反被乔治用扫堂腿掀翻。
第三场最棘手。
对手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少校,动作毫无规律,每次出拳都像在随机抽牌。
乔治体内的差分机突然加速运转,虚空中的齿轮摩擦声盖过了心跳——直到对方第三次虚晃左拳时,他捕捉到对方瞳孔的微缩——那是真正攻击前的神经反射。
“停!”裁判冲进场,“康罗伊先生,您学过格斗?”
乔治双手互扭了一下手腕,点头示意。
看台上,福斯特的刀疤在笑,旁边坐着几个穿黑风衣的人——他不认识,但那些人胸前的银质徽章让他想起父亲日记里的“圣殿骑士团”。
测试结束时,福斯特递来杯热可可。“您满分的成绩破了桑赫斯特十年纪录。”他说,“战争大臣明天要见您。”
乔治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
窗外,络腮胡少校正和黑风衣男人低声交谈,前者的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像蛇,又像交叉的记号。
雨又下起来了。
乔治望着雨幕里的军事学院尖塔,忽然想起匿名信背面的红墨水字。
有些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测试场的雨丝裹着冷风渗进领口时,乔治正用拇指摩挲着热可可杯沿。
福斯特的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破十年纪录”的评价让他后颈泛起薄汗,不是因为骄傲,而是意识到某些更沉重的东西正压上肩头。
“康罗伊先生。”福斯特放下空杯,指节叩了叩石质看台的扶手,水珠顺着他刀疤的沟壑滚落,“军事班的录取通知明天就会送到伯克郡庄园。
战争办公室需要你这样的脑袋,更需要你这样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乔治袖管里若隐若现的差分机金属护腕,”能把战争变成数学题的人。“
乔治喉结动了动。
父亲日记里“宫廷败类”的烙印突然在眼前闪过,但此刻看台上那些军官的掌声比任何勋章都烫人。
他想起书房里已经堆成山的差分机迭代设计草稿纸,想起埃默里被他扣住手腕时的震惊——军方的实验室,或许能让差分机的最终迭代提前三年。“我接受。”他说,声音比自己预期的更稳,“但我需要独立研发权限。”
福斯特的刀疤扯出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您会有的。”他抬腕看表,雨雾里金属表链泛着冷光,“现在该送您去码头了,您的马车在东门——”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雨幕。
乔治的多功能表盘突然剧烈震动,铜齿轮在马甲里发出蜂鸣。
一股寒意突然袭来,他本能后仰,左肩擦过一道寒光——那是根淬了毒的短箭,箭尖钉进看台木柱时,毒液正顺着箭尖渗出滋滋腐蚀木料。
“保护候选人!”福斯特的吼声响彻全场,他已经扑过来拽住乔治的手臂,另一只手从靴筒抽出短枪。
但乔治的目光锁定在三十步外的雨帘里——数个风衣和帽子完全遮挡住全身的男人正从人群后闪现,无檐防雨帽压得极低,只露出一张的惨白面具。
“三个。”乔治的差分机在计算,虚空里的齿轮转速达到极限,“左后方持弩,右侧两人用短刀。”他甩开福斯特的手,侧身撞向最近的木栏,朽木断裂的脆响混着弩箭钉入他刚才所站位置的闷响。
刺客们显然没料到目标会主动暴露破绽。
左后方的弩手刚要再次上弦,乔治的表盘传来震动——那是“重心偏移信号”。
他抓起脚边的沙桶抡过去,湿沙劈头盖脸砸中弩手面门,对方惨叫着撞翻长凳。
右侧的短刀客已经贴上来。
乔治的腕表在计算两人的步频:一个是42厘米的短步,另一个是51厘米的大步。
他突然弯腰,短刀擦着后颈划过,反手抓住对方手腕往自己膝头一撞,脆响和痛呼同时炸开。
最后那个持细剑的男人终于摘了防雨帽,苍白的脸像泡在福尔马林里,嘴角却勾起笑:“康罗伊家的杂种,该去陪你父亲了。”
“我父亲在伯克郡种玫瑰。”乔治抹掉脸上的雨水,手腕突然急转——对方握剑的虎口在抽搐,这是刺击前的神经反射。
他侧身避开刺向心脏的一击,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差分机早已算出最精准的卸力角度。
细剑当啷落地时,乔治的膝盖已经顶在对方肋下,听见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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