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语、数学、历史、地理,每一门课程都像一块沉重的基石,构建着未来帝国军官的知识体系。
最令学员们既兴奋又畏惧的,无疑是武器操作与炮兵技术,以及骑术训练。
步枪的轰鸣、火炮的怒吼、马匹的嘶鸣,交织成桑赫斯特每日的交响曲。
在最初的体能测试和基本技能考核中,乔治的表现堪称惊艳。
他那经过神秘“星力”——融合灵魂时逸散的未知能量——初步洗练的身体,爆发出远超同龄人的力量、敏捷和耐力。
他本想保持低调,毕竟“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深有体会。
然而,埃默里·内皮尔那张藏不住事的大嘴巴,却将乔治在圣克莱尔教堂英勇对抗“某种下水道变异巨鼠”的事迹(埃默里添油加醋的版本)传遍了整个学员队。
一时间,“圣克莱尔勇士康罗伊”的名号不胫而走,为他吸引了不少崇拜者,也引来了不少审视的目光。
其中,最锐利的目光来自他们的教官,亨利·沃森上尉。
这位在克里米亚战场上赢得过维多利亚十字勋章的战争英雄,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眼神如同鹰隼般犀利。
他不止一次在训练间隙,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乔治,仿佛要将他看穿。
“康罗伊学员,”一次射击训练后,沃森上尉走到乔治身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听说你在伦敦有过一些……不同寻常的遭遇?”
乔治的心猛地一跳,面上却保持着平静:“报告长官,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麻烦。”
沃森上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是吗?能让宫廷来人亲自过问的,可算不上‘小麻烦’。”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拍了拍乔治的肩膀,“好好训练,小子。战场需要的,不只是勇气。”
皇家军事学院的新学期开学典礼在礼拜堂举行,阳光透过彩窗在石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照在两百名新生挺直的背脊上。
记住,先生们!校长威廉·科德林顿将军的声音在拱顶下回荡,你们不是来享受贵族生活的纨绔子弟,而是要为帝国锻造利剑的铸剑师!
这位克里米亚战争的老将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手指向墙上悬挂的滑铁卢战役油画,四十年前,威灵顿公爵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埃默里·内皮尔在乔治耳边悄悄吹了个口哨:听说老科德林顿在阿尔马河冲锋时,用牙齿咬住了一个俄国佬的耳朵——
内皮尔学员!教官亨利·沃森上尉的皮靴突然停在两人面前,马刺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出列!
埃默里的红发在晨光中像团跳动的火焰,他挺直腰板向前一步,靴跟并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看来你很有演讲天赋。沃森上尉的胡须下藏着冷笑,不如给大伙背诵一下《女王条例》第17条?
整个礼拜堂鸦雀无声。乔治看见埃默里的耳尖变得通红——这位子爵次子在哈罗公学时就以从不预习闻名。他悄悄动了动嘴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提示:...武器保养...
报告长官!埃默里突然精神抖擞,《女王条例》第17条规定,每位军官必须确保其佩剑与火器时刻保持最佳状态,违者将面临——
禁闭三日。沃森上尉打断他,鹰隼般的目光扫向乔治,看来康罗伊学员更适合当你的教官。全体注意!向右——转!
桑赫斯特的课程表像台精密的蒸汽机,每个齿轮都咬合得分毫不差。清晨五点半的起床号刺破黎明,乔治在黑暗中摸到床头的怀表——这是他在工坊改造过的,表盘内侧刻着微型的星力符文,能在危急时刻发出预警。
见鬼的天气!埃默里裹着毛毯冲向洗漱间,十一月的地板冻得像块寒铁。
六点整,他们已列队在操场上进行体能训练,呼出的白雾在晨光中连成一片。
乔治刻意控制着体能表现——经过星力强化的身体能轻松完成一百多个引体向上,但他只做到二十个就装作力竭。
早餐是腌肉、黑面包和浓得像沥青的咖啡。乔治趁着用餐时间翻看《野战工事学》,书页间夹着安妮寄来的密信——用柠檬汁写的隐形字迹在烛火烘烤下显现:第五次差分机的调试完毕,按您指示测试了炮兵弹道模块...
康罗伊!一个装满热茶的锡杯突然搁在他面前。抬头看见查尔斯·哈丁那张圆脸,这位棉纺厂主的儿子是少数不介意康罗伊家族丑闻的学员。
听说你父亲在印度服役时发明过新型弹药架?
乔治含糊地应了一声。真正的康罗伊爵士确实在孟买当过炮兵参谋,但那些所谓的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小改进,都是贵族们玩的升官把戏,自己的这个父亲真的只适合搞搞政治阴谋。
他转移话题:今天的测绘课要测威灵顿湖,你的经纬仪校准了吗?
上午的军事地形学在暴雨中进行。学员们穿着油布雨衣,在泥泞的山坡上架设测量仪器。乔治的组负责绘制东岸等高线图,他故意让罗盘偏差了2度——这个误差既不会显得太业余,又能掩盖他远超时代的测绘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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