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早已等候在侧巷。
乔治没有片刻停留,登车而去。
马车在湿滑的石板路上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处毫不起眼的联排住宅前。
这里,是英国超凡者议会的一处秘密据点。
引领他进入的是艾玛·拉塞尔,一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眼神却深邃如古井的女士。
她身着朴素的长裙,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威严。
“康罗伊先生,欢迎你的到来。”艾玛的声音平静无波,“议会已经通过了你的加入申请。特殊时期,我们需要特殊的人才。”
密室之内,烛光摇曳,已经有四道身影或坐或立,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强大气息,有的是野兽的气息,有的仿佛古代的骑士,还有的一身巫师打扮,也有的外表普普通通。
他们便是守护大英帝国超凡领域的中坚力量。
密室青铜门在乔治身后无声闭合,门缝里渗出的不再是烛光,而是某种介于液态与气态之间的蓝绿色辉光。
他这才发现整扇门的背后竟是由无数微型齿轮构成的活体金属,此刻正随着他的脉搏频率缓缓蠕动。
别碰门上的纹章。艾玛的警告晚了一步。乔治的手指已经抚过门中央的荆棘玫瑰徽记,刹那间所有齿轮疯狂旋转,他的袖口金线突然如活蛇般游走起来,在布料表面编织出复杂的斐波那契数列。
烛光突然大盛,另外有数道人影从不同维度的阴影中浮现:
左侧第三把高背椅上坐着个穿星空长袍的老者,他手中悬浮的玻璃球里流淌着伦敦所有股票的交易数据;
右侧阴影里站着位戴单镜片的年轻人,镜片后的瞳孔泛着水银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蜷缩在壁炉边的少女,她裸露的手臂上布满精密如钟表零件的纹身。
这位是摩根·梅林,白塔的现任守护者。艾玛指向星空长袍老者。乔治注意到老人面前漂浮的羽毛笔正在自动记录会议内容,墨水瓶里的液体偶尔会逆着重力向上飘散,在空中形成微型的伦敦地图。
摩根微微颔首,玻璃球中的数字突然具象化为350家铁路公司的微缩模型:你的差分机算法很有趣,孩子。但你要知道,圣彼得堡冬宫地下藏着能吞噬数学规律的怪物。
壁炉边的少女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她的下颌像发条玩具般机械开合:他们唤醒了锈父...我从泰晤士河底的鱼群里看见...看见铁桥在腐烂...
她皮肤下的纹身开始重组,拼出伦敦桥正在被橙色锈斑侵蚀的恐怖景象。
单镜片青年突然上前三步,从怀中取出个黄铜嗅盐瓶。当瓶中的液态汞滴在少女锁骨时,她皮肤上的纹身立即平静下来。抱歉,薇拉每次预言都会消耗三个发条心脏的能量。
青年转向乔治,镜片闪过一道冷光:我是霍恩海姆炼金学派最后的继承者,你可以叫我水银医生。
艾玛示意乔治注意天花板。那里悬挂着个巨大的行星仪,但其中运转的并非星球模型,而是十二个雕刻着不同家徽的黄铜颅骨。星辰圆桌会现有七位成员在场,每个颅骨代表我们监控的一处外国势力据点。她弹指挥出一道电弧,某个颅骨突然张开嘴,吐出团正在腐蚀金属的锈雾投影。
这才是真正的战场。摩根老人突然将玻璃球砸向地面。飞溅的液体没有落地,而是在半空展开成三维的伦敦金融城模型。乔治震惊地看见某些建筑被标注着蠕动的俄文符号,而地下管网中游荡着半透明的硅基生命体。
艾玛的裙摆突然无风自动,露出衬里上绣着的防爆咒文:布伦诺夫伯爵不过是台前木偶,真正要夺取差分机的是这些能寄生在电路里的古老存在。她指向模型中正在啃食虚拟电缆的透明生物,你的金融战算法,恰好是能困住它们的数学牢笼。
水银医生突然将镜片转向乔治,汞合金镜面上闪过一连串股票代码:你设计的RSI指标...知道吗?那些超买超卖的阈值数字,恰好是封印机械恶魔的咒语片段。
仿佛回应这句话般,密室四壁突然浮现出无数发光公式。乔治认出这正是他编写在差分机里的算法,此刻却在石墙上扭曲成如尼文的形态。摩根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玻璃球里的铁路模型正在融化成液态黄金。
上帝啊...乔治发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与薇拉相似的齿轮纹身。艾玛按住他颤抖的手腕,她的指甲突然伸长成数据穿孔卡的形态:欢迎来到真正的工业革命,康罗伊先生。在这里,每个金融公式都是咒语,每根铜导线都是血脉。
艾玛·拉塞尔为乔治简略地介绍了在场的几位核心成员,随后切入正题:“康罗伊先生,你应该已经察觉到,第一次工业革命让英国的实力倍增,也让英国拥有了绝对力量的超凡者。
随着我国即将开启的第二次工业革命,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聚焦于此。差分机的出现,不仅仅是科技的进步,它触动了某些更深层次的平衡。各国超凡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他们不会乐于见到大英帝国在各个层面都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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