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过几天!就过几天!哥哥我带你去他家‘借’几只来打打牙祭!怎么样?”
卦辞月听得目瞪口呆。
偷……偷鸡?
还是去一个新诞生的、听起来就很讲究的“艺术之灵”仙子家里偷?!
他看着武神凌那副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到香喷喷烤鸡在向他招手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位“哥哥”的脑回路,是不是也太清奇了点?刚从二阶的水王子那里“偷鱼”未遂(他自己没吃到),这就已经把目标锁定到下一位“受害者”身上了?
“这……这不太好吧?”卦辞月艰难地开口,“那是别人家……”
“哎呀!有什么不好的!”武神凌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艺术之灵嘛,肯定心胸开阔,懂得分享!再说了,野鸡自己跑进他家竹林的,又不是他养的,咱们这叫……呃……帮竹林生态平衡!对!生态平衡!”
他又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拍了拍卦辞月的肩膀,一副“哥带你见世面”的架势:“放心吧!跟着哥哥我,保证有肉吃!二哥这的鱼,哼,不吃也罢!”
卦辞月看着武神凌信誓旦旦的样子,又想起刚才烤鱼那鲜美的滋味,心里竟然……可耻地动摇了一下。
野鸡……跑山的……很肥美……
他咽了口唾沫,紫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武神凌观察着他的神色,知道有戏,立刻趁热打铁:“就这么说定了!等打听好那颜爵什么时候不在家,咱们就行动!”
卦辞月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拒绝的话。一方面是对美食的渴望,尤其是在尝过烤鱼之后,另一方面,武神凌这种带着他“胡作非为”的亲近感,也让他有些难以抗拒。
他好像……正在被这个“家”里的“哥哥”,一步步带向某种……在违法的边缘反复横跳的道路?
看着武神凌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偷鸡”路线和烹饪方法的背影,卦辞月默默扶额。
这个十阶“家”的日子,有两只比格犬,看来是注定不会平静了。
卦辞月被武神凌半是怂恿半是忽悠地定下了“偷鸡大计”后,两人便分开了。
卦辞月独自返回那座冰冷漆黑的宫殿,脚步却不像往常那般沉重,反而带着点刚从外面野回来的、残留的兴奋劲儿。
穿过空旷的殿厅,他习惯性地朝着寝殿方向走去。果然,在靠近那扇雕刻着狰狞兽首的巨门时,那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威压便如同无声的宣告,昭示着寂言的存在。
卦辞月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静立在窗边的寂言。玄衣蓝发,身姿挺拔,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空间绝对的中心。
若是以前,卦辞月定然是大气不敢出,要么缩到墙角,要么就低着头快速溜过。
但今天,或许是净水湖畔的微风和烤鱼的香气还未完全散去,又或许是武神凌那咋咋呼呼的活力感染了他,他竟生出一种想要分享的冲动。
他磨磨蹭蹭地走到寂言身后不远处,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试图用一种尽量自然、甚至带着点闲聊意味的语气开口:
“老师……那个,我刚刚跟武神凌出去了。”
寂言没有回头,淡紫色的眼眸依旧望着窗外那片永恒的、弥漫着毁灭雾气的虚空,只是极其轻微地侧了侧头,表示他在听。
得到这无声的回应,卦辞月胆子大了点,继续说道:“他带我去了一片很漂亮的湖,湖水是蓝绿色的,特别清澈,叫……净水湖。武神凌说那是二阶水王子的地盘。”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武神凌他就……就去湖里抓了两条鱼,烤了给我吃。”
他没好意思直接说“偷”,换了个稍微委婉点的说法。
“那鱼还挺好吃的……”他小声补充了一句,像是在为自己的“同流合污”找补。
说到这里,卦辞月想起武神凌当时那副作死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看好戏的雀跃。
“结果您猜怎么着?武神凌那个家伙,一边烤鱼,还一边偷偷说二阶的坏话,说什么水王子‘孤僻’、‘没劲’……”
他模仿着武神凌当时大大咧咧的语气,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然后!”卦辞月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一些,带着点分享趣事的兴奋,“二阶水王子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了!一点声音都没有!武神凌回头看见的时候,脸都吓白了!哈哈!”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紫眸弯成了月牙,显然觉得那一幕十分有趣。
“水王子就说了一句‘我的鱼’,然后……”卦辞月努力回想水清漓那清冷的样子,学着对方的语调,“他说‘曦神吃,可以。你,不行。下不为例。’”
学完,他看着寂言依旧挺拔冷漠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武神凌当时那个委屈啊,都快哭出来了,嚷嚷着二哥偏心眼,哈哈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