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利雅得,热浪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下午两点,一天中最酷热的时分,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那份酷热却影响不到宠物房,香氛系统孜孜不倦地喷吐着单调的檀香,甜腻中带着陈旧感,像一块被反复咀嚼到无味的糖,弥漫在空调带来的凉爽的空气里。
张纳伟(Samira)安静地跪坐在冰凉光滑的紫檀木书桌前。昂贵的地毯绒毛柔软,却无法完全隔绝地板传来的凉意。他脊背挺得笔直,是一个被长期训练出的、近乎本能的恭顺姿态。那条蓬松的黑色长尾温顺地绕在身侧,尾尖的绒毛无意识地轻轻扫动着身下的地毯。猫耳微微向前倾着,捕捉着身边唯一的声响——苏尔坦亲王低沉平稳的语调。
亲王穿着长袍,站在书桌旁。修长的手指正点着摊开在桌面的一张古老羊皮纸。纸张泛黄,边缘有些卷曲,上面用浓郁的金色墨水书写着繁复的阿拉伯语祷文。那些字母蜿蜒曲折,环环相扣,在清晨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而沉重的光泽,像无数条细微的、华美的锁链。
“从第一句开始,”亲王的声音没有波澜,指尖在羊皮纸顶端那个最复杂的词汇上敲了敲,旁边放着一支沉甸甸的、笔尖闪烁着银光的钢笔,“今天,我要你完整地、流畅地背出这一段。不允许有任何停顿或错误。”
(背?背这些鬼画符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救老子出去?琳琳的初中课本都比这玩意儿有意思!)
“Wujūduka ni?matun, wa ?ayātuka hadiyyatun min ‘indī...” (翻译:“您的存在是恩泽,您的生命是我赐予的礼物...”)张纳伟的嘴唇有些干涩,他小心翼翼地、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吐出一长串复杂拗口的阿拉伯语祷词。声音是训练出的清亮少女音,努力模仿着亲王教导的腔调,但某些喉音和卷舌音依旧显得生硬别扭。这篇冗长的、赞美苏尔坦家族荣耀与恩泽的祷文,他已经反反复复念了快一个小时。
“停。”亲王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鞭子抽断了诵读。
张纳伟立刻噤声,微微低下头,猫耳顺从地向前倾,摆出聆听训示的姿态。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疲惫。
“这个音,‘?ā’,”亲王微微前倾身体,念珠冰凉的温度几乎要碰到张纳伟的膝盖,“喉咙深处发力,像咳痰那样。不是轻飘飘的‘ha’。再来,从‘?ayātuka’开始。”
“?ayātuka...” 张纳伟深吸一口气,努力收紧喉咙深处的肌肉,试图发出那个沉闷而富有摩擦感的音。效果依旧不佳。
亲王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他放下念珠,伸出手。冰凉的、带着薄茧的指尖,没有去纠正他的嘴唇或下巴,而是精准地按在了他后颈——项圈下方,那块被铂金徽章长久压迫、微微泛红甚至有些许凹陷的皮肤上!
指尖用力按压下去!
“呃...” 一阵尖锐的酸麻痛感,混合着项圈金属的冰冷触感,猛地从那一点炸开,窜上头皮!张纳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那块皮肤,因为常年被徽章的硬角硌着,变得异常敏感。
【操!又按!这老变态!一天不按老子这块皮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就是这里,”亲王的指尖甚至恶意地揉了揉那块敏感的皮肤,声音却平静得像在讲解学术问题,“感觉到发力点了吗?这个音,就要从这个位置发出来。记住这种感觉。‘?ayātuka’。”
【记住你妈!老子只记住你这爪子有多冰多恶心!】
张纳伟极力克制着缩起脖子的本能冲动。他强迫自己放松被按压的那片肌肉,甚至微微抬起头,将后颈更充分地暴露在对方的指尖下,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带着歉意的、温顺的笑容。
“是,殿下。Samira太笨了...” 他小声说着,带着恰到好处的懊恼和自责,然后再次尝试,努力将那种被按压的、酸麻的异物感与发音联系起来:“?ayātuka...”
这一次,喉音似乎稍微到位了一点。
“嗯,稍有进步。”亲王似乎满意了,收回了那令人不适的手指,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教学互动。他靠回椅背,重新拿起念珠。“继续。下一段。”
张纳伟暗暗松了口气,后颈被按压处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和细微的痛麻。他不敢耽搁,立刻接着往下背诵:“...Wa ana ‘abduka al-dāim, fi zilli ‘a?īmika...”(翻译:“...我是您永久的仆人,在您伟大的荫庇之下...”)
他流畅地念着,声音温顺,表情专注,仿佛全身心都沉浸在这赞美主人的神圣祷文里。
背诵在继续。阿拉伯语的音节对于他来说依旧拗口,每一次发音都感觉舌头在打结。他的目光看似专注地落在羊皮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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