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克长老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的震惊远比其他人更甚。作为在场实力顶尖者,他看得更清楚。那个东方医生,从头到尾,没有动用任何明显的魔法波动,没有使用任何道具,甚至……他感觉对方连真正的力量都没用出来!那轻描淡写的一托、一送,展现出的是一种对力量妙到毫巅的掌控,一种近乎于“道”的运用!这根本不是蛮力,这是技近乎于艺,艺升华成了道!
他想起部落里最古老的传说,关于东方那些能搬山填海、摘星拿月的“炼气士”……难道,这个年轻的医生,竟然是……
想到这里,布雷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再看朱北时,眼神里已经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畏,甚至……是一丝恐惧。
朱北站在原地,轻轻拂了拂衣袖,仿佛要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看向还在食物残渣里挣扎的戈尔,以及那几个已经完全傻掉、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的狼人青年,语气依旧平淡:
“现在,服了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几个狼人青年浑身一颤,看着朱北,又看看狼狈不堪、挣扎着却爬不起来的戈尔,最后目光投向脸色铁青的布雷克长老,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戈尔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甩了甩沾满粘稠酱料的脑袋,看向朱北的眼神,充满了茫然、恐惧,以及一种被彻底打服后的颓丧。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低下了头颅,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嘶哑道:
“服……服了……我戈尔……服了……”
朱北微微颔首,不再看他,目光转向布雷克长老。
布雷克长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大步走到朱北面前。这一次,他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几分平等和试探的态度,而是以一种近乎面对部落先祖或强大图腾的恭敬姿态,再次深深鞠躬,这一次,腰弯得更低,几乎成了九十度。
“朱北先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我布雷克管教无方,部落小子无知,冒犯了先生神威!我代表血爪部落,再次向您致以最深的歉意!从今往后,血爪部落,绝不敢再对先生有半分不敬!先生但有所命,只要不违背部落底线,我血爪部落,绝不推辞!”
这番话,几乎是等同于部落层面的承诺和……臣服。这个词像一块沉重的玄铁,砸在每一个目睹此景的黑暗生物心头,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
血爪部落!那可是在广袤的欧罗巴黑暗森林里,都以其勇悍绝伦、宁折不弯的狼性着称的硬骨头!传说他们先祖曾独自面对一整支教廷骑士小队,战至血肉模糊,骨断筋折,也未曾低下高傲的头颅。他们的座右铭是“利爪与尖牙,即是真理”,何曾见过他们对外人,尤其是对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东方人,如此低声下气,近乎谄媚?
可眼前这一幕,由不得他们不信。布雷克长老那几乎弯成直角的身躯,那带着颤音的、近乎宣誓效忠般的话语,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一个铁一般的事实——狼人的骄傲,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碎了一地。
“我……我是不是还没醒酒?”一个穿着华丽、脸色苍白的吸血鬼侯爵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得他直咧嘴,才确认眼前不是幻觉。他手中那杯珍藏了百年的“处子之血”佳酿,此刻尝起来却寡淡如水,因为他全部的感官都被眼前的震撼所剥夺。
“血爪部落……就这么……服了?”一个隐藏在厚重兜帽下的阴影法师,兜帽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他赖以成名的、能扰乱人心智的低语法术,此刻在他自己混乱的脑海里嗡嗡作响,根本无法凝聚。
“这个朱北……他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如同瘟疫般在在场所有宾客的心中疯狂蔓延。东方来的医生?狗屁!哪个医生能一巴掌把半狼人化的戈尔当苍蝇拍飞?哪个医生能让以桀骜着称的狼人长老卑躬屈膝至此?他背后站着的是什么?是东方那神秘莫测的古老宗门?还是某位行走人间的神只化身?无数的猜测和恐惧,在他们心中滋生,看向朱北的目光,已经从最初的震惊,演变成了深深的敬畏与难以言喻的忌惮。
面对布雷克长老近乎卑微的姿态,朱北并未流露出丝毫得意或倨傲。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片落叶。他伸出手,动作自然而流畅,轻轻虚扶了一下,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气场托住了布雷克继续下弯的身体。
“布雷克长老言重了。”朱北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年轻人气血方刚,争强好胜,乃是天性,可以理解。”
他话锋轻轻一转,目光如同温润却深邃的古玉,扫过布雷克,也仿佛扫过在场每一个躁动的灵魂:“只是,这身力量,需用在正途,用于守护族人,庇佑弱小,方显英雄本色。若只知恃强凌弱,逞一时之快,非但不能赢得尊重,反倒落了下乘,徒增笑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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