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卡伦那句“十代人的诅咒”,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房间里激起了层层涟漪。阿尔伯特和卡伦父子俩的表情,简直像是同时被雷劈了又泼了一盆冰水——震惊中带着恍惚,恍惚中又有点“原来如此”的释然,复杂得能拿去当表情包素材。
王铁柱在一旁摸着下巴,小声跟苏小萌嘀咕:“好家伙,十代人?这诅咒怕不是跟俺们村头那棵老槐树一样,成了精还附带‘传家宝’属性?一代传一代,代代都秃头……哦不,是代代都凋零。”
苏小萌推了推她那副一看就科技感拉满的智能眼镜,平板屏幕上数据流哗啦啦地刷新,她头也不抬地回道:“根据能量残留模型分析,这诅咒的‘遗传粘性’确实极高,几乎可以类比为一种‘血脉层面的流氓软件’,自带开机启动和家族共享功能。”
朱北听着他俩的“专业讨论”,嘴角微微抽了抽。他看向床上虽然苏醒,但依旧虚弱的老卡伦,那眼神里的希冀和深藏的绝望交织,仿佛在无边黑暗中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蜘蛛丝——明知可能脆弱,却拼尽全力也不想放开。
“老爷子,放松心神。”朱北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诅咒虽顽固,但并非无解。它盘踞在你血脉深处,如同附骨之疽,我们今日便将它‘格式化’重装。”
阿尔伯特连忙指挥侍从:“快!按朱先生吩咐,准备一个干净的……呃,盘子,还有清水!”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要不要准备一些圣水、银器?或者大蒜?”看来吸血鬼家族的祖传PTSD还挺严重。
卡伦动作更快,几乎是以血族特有的速度“嗖”地一下窜了出去,又“嗖”地一下回来,手里捧着一个金光闪闪、雕刻着繁复玫瑰花纹的……金盆。“朱先生!您看这个行不行?纯金的!据说有辟邪效果!”他一脸“快夸我机智”的表情。
朱北看着那个能闪瞎人眼的金盆,沉默了两秒,缓缓道:“……只要干净,什么材质都可以。下次不用这么……破费。”他心里吐槽:这玩意儿拿来当传家宝或者卖了换钱不香吗?非要拿来当法事盆?吸血鬼的土豪作风他至今难以完全理解。
王铁柱凑过来,戳了戳金盆,发出“叮”的轻响,羡慕道:“好家伙,这盆子够硬实,要是俺老家杀猪用这个接猪血,那不得是全村最靓的仔?”
众人:“……” 这联想能力也是没谁了。
朱北没再耽搁,他从随身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内有乾坤的布包里,取出了几样东西:一叠裁剪好的明黄色符纸,一方古朴的朱砂砚,还有一支笔锋凝聚着淡淡灵光的狼毫笔。
“诶?朱先生不是用金针的吗?怎么改行当道士了?”卡伦忍不住小声问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布雷克长老则目光炯炯,作为一名强大的狼人战士,他对这种充满神秘东方色彩的手段充满了好奇。
只见朱北将清水倒入金盆——还好,只是普通清水,没要求无根之水或者凌晨露水之类更难搞的东西。他挽起袖子,一手持笔,蘸饱了殷红如血的朱砂,另一手轻抚符纸,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沉静下来,仿佛与周遭的空气融为一体。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一闪,笔走龙蛇!
那动作,快如闪电,矫若游龙!符纸上,复杂的线条与符文如同有了生命般流淌开来,交织成一副充满玄奥韵律的图案。那不仅仅是图画,更像是一种规则的显化,能量的轨迹。房间里仿佛有无形的风随着笔尖流动,烛火开始微微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舞动,映照出符文中隐约流转的微光。
“卧槽……”王铁柱看得目瞪口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比俺们村过年请人写春联带劲多了!这笔法,这气势,俺感觉俺的文化水平都被强行拉高了一截!”
苏小萌则迅速调整平板的角度,开启了高速摄像和能量频谱分析模式,嘴里念念有词:“记录到高强度、高秩序度的生物能量场与信息场耦合现象……能量结构呈现出自相似分形特征……正在尝试建立‘祝由符咒能量模型’……这效率,比我们实验室那台老破小能量干涉仪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阿尔伯特和卡伦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朱北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细节。老卡伦躺在床上,浑浊的眼中也流露出惊叹,他能模糊地感觉到,随着符文的成型,一种中正、平和却又浩瀚无比的力量正在缓缓凝聚,与他体内那阴冷、腐朽的诅咒之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几个站在后排的血族侍从,甚至偷偷摸摸地想用手机录下这“神圣”的一幕——毕竟东方医修现场画符驱咒,这经历够他们吹几百年了!结果刚掏出手机,就被阿尔伯特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开玩笑,这种秘法岂是能随意记录的?
符成!
朱北最后一笔落下,整个符箓仿佛活了过来,淡淡的灵光在符纸表面一闪而逝,隐隐有微不可查的嗡鸣声响起。他放下笔,拿起那张蕴含着特殊力量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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