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
腐朽的木梁散发着霉味,蛛网在角落肆意攀爬,昔日的华美早已被时光和刻意的冷落剥蚀殆尽。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棂,吝啬地投下几道光柱,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殿中央那令人心悸的一幕。
毛皇后——曾经的六宫之主,此刻却被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禁锢在一张冰冷的刑椅上。她的双手被粗糙的铁链反剪在椅背后,纤细的脚踝同样被镣铐锁死。最令人发指的是她的口部:一个特制的、中空的不规则硬木塞子,被强行塞入她的口中,用坚韧的皮带死死勒紧在脑后。这恶毒的装置不仅彻底剥夺了她说话的能力,更让她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而那中空的孔洞,却为施加折磨提供了便利。
她身上的素色宫裙凌乱不堪,沾满了污渍。昔日雍容华贵的容颜,此刻苍白如纸,布满了泪痕和痛苦扭曲的痕迹。然而,那双美眸,即便在如此绝境之中,依旧残留着不屈的高贵与深沉的哀伤。
丽贵妃李婉容,一身华美得刺眼的绯红宫装,如同滴血的罂粟,站在毛皇后面前。她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混合着胜利快感和刻骨嫉妒的扭曲笑容。她手中端着一个青瓷碗,碗里盛着热气腾腾、近乎滚沸的稀薄米汤。
“姐姐,”丽贵妃的声音甜腻得如同浸了蜜糖的毒药,她俯下身,凑近毛皇后耳边,“你看,妹妹这不是记挂着你吗?怕你饿着,特意给你送吃的来了。”她说着,眼中却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毛皇后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呜”声,身体因恐惧和抗拒而剧烈挣扎,铁链哗啦作响。
“别动,姐姐。”丽贵妃的笑容骤然变冷,眼中只剩下怨毒,“你越动,这滚烫的汤水啊,就越容易洒出来,烫着你这细皮嫩肉,妹妹我可是会心疼的。”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毛皇后被迫仰起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知道吗?”丽贵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宣泄般的怨愤,“你最引以为傲的那个女儿!李美曦!她在北疆打了大胜仗了!斩了寒国的皇子,烧了他们的粮草,把几十万大军打得屁滚尿流!威风得很呐!哈哈哈!”她尖利的笑声在空旷的冷宫里回荡,刺耳又疯狂。
毛皇后闻言,挣扎猛地一滞,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混杂着骄傲与无尽担忧的光芒!她的女儿……胜了?可……可她身处这魔窟……
“瞧瞧你这眼神!都这样了,还在为她骄傲?还在担心她?”丽贵妃的嫉妒之火被彻底点燃,她美丽的五官因扭曲而显得狰狞,“你凭什么?!凭什么陛下心里永远只有你?凭什么你的女儿就能光芒万丈,而我的承浩就要活在阴影里?!凭什么——!”
最后一句,她是嘶吼出来的。伴随着这声嘶吼,她不再犹豫,一手死死捏住毛皇后的下巴,另一只手粗暴地将滚烫的米汤,顺着那中空的木塞孔洞,狠狠地灌了进去!
“呜——!!!”
毛皇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却被堵嘴器闷住的惨嚎!滚烫的液体如同岩浆般灼烧着她的喉咙、食道!剧烈的痛苦让她浑身剧烈痉挛,眼球凸起,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汹涌而出!那泪水,混杂着被烫伤的生理剧痛,更包含着对远在北疆的女儿那无法言说的、锥心刺骨的担忧!美曦胜了……可自己却成了敌人用来要挟她的筹码!这比滚烫的米汤更让她痛不欲生!
看着毛皇后痛苦挣扎、泪流满面、梨花带雨却更显凄美无助的模样,丽贵妃心中那股变态的嫉妒和掌控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她不仅没有停手,反而灌得更急、更狠!
“哭!使劲哭!”丽贵妃一边灌,一边快意地欣赏着毛皇后的痛苦,“留着点眼泪,等你的好女儿回来再哭给她看!她不是威风吗?不是战神吗?本宫倒要看看,当她看到她最敬爱的母后,像条狗一样被拴在这里,嘴里塞着这种东西,只能吃本宫‘赏赐’的滚烫猪食时,她还能不能威风得起来!”她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本宫要用你,让她乖乖地放下兵器,跪在本宫和承浩面前!让她也尝尝……从云端跌入泥潭的滋味!”
一碗滚烫的米汤灌完,毛皇后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和泪水浸透,瘫软在刑椅上,只有胸口的剧烈起伏和偶尔的抽搐证明她还活着。她的喉咙和食道如同被烙铁烫过,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刀割般的剧痛。那双曾经母仪天下的美眸,此刻只剩下空洞的绝望和无声的泪流。
丽贵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掏出一方绣着金线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到手上的几滴汤汁,仿佛在擦拭什么脏东西。“好好‘伺候’着皇后娘娘,”她冷冷地对旁边垂首肃立的、面目凶恶的老嬷嬷吩咐道,“别让她死了。她的命……现在可金贵着呢。”
与此同时,京都城外。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巍峨的城楼之上,旌旗招展,甲胄森然。二皇子李承浩一身明黄色蟒袍,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下,站在最高的垛口之后。他努力挺直腰板,试图摆出皇子的威仪,但眼底深处那一抹难以掩饰的慌乱,却暴露了他内心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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