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白庚和暮雨柔如同圣诞老人下乡,提着大包小包的糕点回到了梁王府。
“来来来,分赃了分赃了!”
白庚笑着将给徐可依的桂花糕和给下人们的一些普通点心递过去。
徐可依接过糕点,道了声谢,眼神却往院内瞟了瞟。
白庚环顾四周,问道:“那俩呢?”他指的是沈幼楚和萧羽。
徐可依叹了口气,表情一言难尽:
“中午您二位不在,他们又拌了一次嘴,比上午还凶。这会儿都在自己房里憋着气呢。”
白庚乐了:“幼楚小姑娘家闹闹脾气也就算了,萧公子一个大男人,怎么也跟个小姑娘似的,气性这么大?”
他摇摇头,觉得这位谋士的心胸可能还没他的志向宽广。
他捧起一个巨大的、摞得老高的食盒
——里面足足装了二十盒栗子酥。
梁王府的吃食几乎没有“保质期”的概念,原因无他,只要有沈幼楚在,任何食物都活不过第二天。
白庚捧着这座“酥山”,走到沈幼楚房门前,敲了敲:“幼楚?是我,白庚。”
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显然是哭过:“干嘛?”
“我来赔礼道歉了,”
白庚语气诚恳,“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栗子酥。”
“哼!”
里面的人哼了一声,“别以为拿点破糕点就能弥补我受伤的心!我都还没过门呢你就为了外人凶我……”
白庚无奈,就知道这丫头还惦记着这茬。
他深吸一口气,使出了杀手锏:“二十盒。”
话音刚落,就听屋里传来“咣当!叮铃哐啷!噗通!”
一阵乱七八糟的巨响,像是有人从床上弹射起来又撞翻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只白皙的手闪电般伸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那座二十盒的“酥山”整个拽了进去,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白庚对着紧闭的房门,试探地问:“那…这事算原谅我了?”
屋里传来含糊不清、塞满了糕点的声音:“唔…等我吃完再说!”
白庚哭笑不得,这丫头,真好哄…也真能吃。
“怎么跟个屯粮的仓鼠似的。”
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心情却轻松了不少。
解决了这边,他又提起另外两盒精致的糕点
——一盒杏仁酥,一盒冰晶糕,走向萧羽的房间。
他觉得男人之间没那么多讲究,也没敲门,直接一边说着“萧先生,我给你带了点…”,一边就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先听见内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然后似乎是出浴的水声。
白庚脚步一顿,意识到对方可能在沐浴。
正当他犹豫是退出去还是等等时,里间的帘子被掀开,萧羽一边用一块大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他显然刚出浴,全身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肌肤因为热气透着淡淡的粉色。
因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并未着寸缕,只用浴巾随意擦拭着。
虽然都是男的,但这突如其来的“坦诚相见”还是让白庚愣住了。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瞟了瞟…然后,他手里的糕点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萧羽也完全没料到白庚会直接闯进来,惊得“啊”了一声,整个人瞬间蹲下,缩成一团,声音又惊又怒,甚至带上了几分尖锐:
“出去!快出去!”
白庚还处于懵逼状态。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指着蜷缩在地上的萧羽,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就说你怎么长得那么像个姑娘…原来…原来你…”
萧羽又羞又恼,手忙脚乱地用浴巾紧紧裹住自己,又飞速扯过旁边搭着的一件外袍披上,胡乱系好带子,强装镇定地站起来,脸上红得几乎要滴血:
“殿下!你…你…也罢!事已至此,我也不瞒王爷了,其实我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庚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打断,语气充满了同情和安慰:
“没事没事,萧先生,你不必说了!我懂!
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这真的没什么,我绝不会因此看轻你!
你千万不要觉得难堪!”
萧羽:“???”
你懂什么了?
我是想说我是女儿身啊!
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比起被认出是女儿身,白庚此刻的“安慰”更让她感到一种诡异的羞辱。
萧羽试图解释:“殿下,您误会了,羽其实是…”
白庚却一副“你不用强撑了我都明白”的样子,甚至还体贴地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我绝不会歧视你”的背影,继续安慰道:
“我真的懂!你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会说出去!
在我心里,你依旧是那个胸怀大志的萧先生!”
他现在也快成懂王了。
萧羽简直要抓狂了,她是发现了,白庚误会她是太监了。
比起被误认性别,被当成太监更让她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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