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好不容易被众人劝住,喘着粗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龙袍,咳嗽了一声,看向金雅,语气缓和了些,“孩子,你……是不是今年刚满十八?”
金雅乖巧点头:“是的,白伯伯。”
这一声“白伯伯”,嗓音甜腻,直接把白穆叫得骨头都酥了半边,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白穆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点头道:“呃……那确实到年纪了。”
白庚有种不祥的预感:“啥……啥到年纪了?爹,这又是咋回事?”
白穆看向白庚,语气带着点“给你个惊喜”的意味:
“当初,高丽王和王妃,也就是延妹,来朝贡。
他们表态,虽说咱们国家分裂了,但他们高丽只认我大靖为正统,甚至他们的王都亲自来了,以示忠诚。
那时延妹……咳咳,总之,朕与高丽王相谈甚欢,为了巩固邦谊,就定下了一桩娃娃亲。”
他顿了顿,手指指向白庚和金雅:
“当时,你刚满一岁,定的就是你。女方,就是这位金雅公主。”
话一说完,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金雅脸上露出了“看吧我就说我没骗人”的胜利笑容,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挽住白庚的胳膊,白庚像被点了穴一样僵硬,她甜甜地道:
“看吧,我没骗人吧?你是不是我相公?”
白庚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自家老爹,眼神空洞,声音飘忽:
“爹……您老实交代吧,您到底还给我安排了多少个‘惊喜’?一次性全说出来吧,我……我承受得住。”
白穆仿佛才想起正事,一拍脑袋:
“哦对,还真有一件要紧事!国书得赶紧定了!西齐那边来信,白澶在玉璧吃了亏,朕怕他们缓过气来,咱们能要的地盘和好处可就少了!庚儿,这事儿你得抓紧!”
白庚:“……”
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一下人生,或者……再跳一次崖试试能不能穿回去。
白穆没在梁王府多待,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抓紧国书”之类的片汤话,便起身回宫了。
白庚脑子里却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个关键问题,赶紧追了出去,想再问问清楚。
他刚跑到府门外,就听见他爹压低了声音,对等候在旁的林简疏吩咐:
“赶紧,给朕秘密查查!再给高丽送封密信旁敲侧击一下……朕现在,也有点摸不准了……”
白穆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罕见的迟疑和……心虚?
林简疏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搞懵了,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不是?陛下,您刚刚在里头不是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绝对不是您的女儿吗?这怎么……”
白穆痛苦地捂住了脸,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传出来:
“那天……那天朕和高丽王他们都喝断片儿了!
醒来他们就跟朕说,朕跟他们夫妻俩拜了把子!
具体发生了什么,朕……朕哪知道金雅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唉!”
白庚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声音发颤:“不是……爹?真……真是啊?!”
白穆和林简疏闻声猛地回头,看到白庚目瞪口呆地站在身后,脸上瞬间写满了“坏事被抓包”的尴尬。
两人对视一眼,极其默契地同时转身,脚下生风,几乎是跑着上了御辇。
“起驾!回宫!”白穆的声音带着一丝仓皇。
“爹!您说清楚啊爹!这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啊?!”
白庚在后面追着喊。
任他如何追问,那御辇就像后面有狗撵一样,飞快地消失在了街角,连点灰尘都没多留。
白庚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客厅,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目光无意中扫到沈幼楚怀里那只长得巨像他的傻兔子,一人一兔默默对视。
白庚:“……” 别说,这懵逼的眼神,真他娘的像!
金雅像只轻盈的蝴蝶般飘了过来,很自然地挨着他坐下,声音甜腻:
“欧巴~你干嘛去了呀?”
白庚抱着头,发出一声崩溃的哀鸣:“阿西吧——!”
这时,萧羽拿着几张纸走了过来,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干练:
“相公,国书的事确实要抓紧了。我已经拟好了内容,明天上朝的时候,请陛下让礼部按此内容以正式国书范式拟好两份,签上字盖上玉玺。我们找机会拿给西齐签订就行了。”
白庚接过那张纸,认真看了起来。
本来看着觉得没什么问题,甚至好多都是对西齐有利的。
但看着看着,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微微张开。
里面的坑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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