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喧闹几乎要掀翻屋顶。刚得知分班结果的少年少女们,情绪像被点燃的火焰般热烈,兴奋的欢呼、失落的叹息、好奇的张望、迫不及待的交谈,交织成一片嘈杂,填满了整个空间。
星野源穿过涌动的人群,走向自己的新队友。刺猬头的藤田永太正抓着头发,显得有些局促;文静的铃木葵则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看到他走近,两人明显松了口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你们好,我是星野源。”他再次开口,语气平和,努力让自己显得亲和,“以后请多指教。”
“我、我是藤田永太!”刺猬头男孩猛地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刻意装出的爽朗,眼神里的紧张却藏不住,“以后咱们就是队友了,有事儿尽管找我!”
“我叫铃木葵……”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蚋,头埋得更低了,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请、请多关照。”
星野源在心里快速记下两人的模样——一个咋咋呼呼想表现得可靠,一个内向羞怯不善言辞,是很典型的性格搭配。磨合起来或许需要时间,但至少看起来都没有恶意,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拉近距离,隔壁教室突然传来一阵极具穿透力的大喊,几乎要震碎墙壁:“耶——!我就知道!和佐助一组,还有小樱!太棒了!哈哈哈!我漩涡鸣人大人,果然是天选之子!”
不用看也知道,鸣人此刻肯定在教室里上蹿下跳,双手叉腰,笑得露出两排白牙,兴奋得忘乎所以。
紧接着,一道清冷又带着极致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像冰锥般刺破喧闹:“吵死了,吊车尾。离我远点。”
“你说什么?!臭佐助!你想打架吗?”鸣人瞬间炸毛,声音里满是不服气。
“哼,凭你?也配?”佐助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啊啊啊!鸣人!不许对佐助君这么凶!”小樱尖细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明摆着是“拉偏架”。
隔壁第七班的日常拌嘴,隔着一堵墙都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少人探着脑袋往隔壁教室的方向张望,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早已习惯了这三人的“闹剧”。
星野源也下意识地朝隔壁瞥了一眼。透过窗户的缝隙,他能看到鸣人挥舞着拳头,像只被惹毛的小狮子,对着佐助龇牙咧嘴;佐助则双手插兜,背对着鸣人,侧脸冷硬,完全是“懒得搭理”的姿态;小樱夹在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鸣人,气得脸颊鼓鼓的,活像个气炸的小包子。
“真是……精力旺盛啊。”星野源在心里默默扶额。眼前这个咋咋呼呼、一点小事就炸毛的少年,和记忆中那个沉稳可靠、能扛起整个忍界的七代目火影,简直判若两人,却又奇异地透着一股蓬勃的生命力,让人无法忽视。
“嘁,又是他们俩。”旁边的藤田永太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男孩子间常见的、酸酸的嫉妒,“一个吊车尾,一个天才,分到一组,可真够热闹的。”他话里的“吊车尾”和“天才”,显然指的是鸣人和佐助。
铃木葵也小声附和,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鸣人君……总是这么吵闹。不过佐助君……真的好帅啊……”后半句话几乎含在喉咙里,说完脸颊瞬间红透,赶紧低下头。
周围同学的议论也大抵如此。提到鸣人,大多是嫌弃他调皮捣蛋,或是隐晦地提及他“妖狐容器”的身份,眼神里带着疏离;而说起佐助,女生们大多眼里放光,痴迷于他的颜值和天才光环,男生们则夹杂着羡慕与不服气。
星野源沉默地听着,没有插话。他能理解这种基于表面印象的评价,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鸣人就是个爱惹麻烦的“问题儿童”,佐助则是高高在上的“天才少年”。可他知道,这只是他们最外层的“壳”。
他知道,鸣人那夸张的吵闹、刻意的搞怪背后,是被全村孤立的孤独,是拼尽全力想要被认可的渴望;他知道,佐助那冷漠的表情、拒人千里的姿态之下,是全族被灭的血海深仇,是午夜梦回时撕心裂肺的痛苦。
一个用灿烂的笑容掩盖眼底的落寞,一个用冰冷的铠甲封印内心的绝望。他们看似站在对立面,却都是被命运伤得体无完肤的、孤独的孩子。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星野源心头涌动,像温水泡开的茶,带着淡淡的苦涩。是同情,是怜悯,更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同病相怜——他自己,不也是以一个异乡人的灵魂,孤独地扎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吗?
看着鸣人那笑得几乎眯成缝的眼睛,他心里微微一痛。他知道,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笑容,未来会被无数次打碎,会染上鲜血与泪水,会变得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
看着佐助那绷得紧紧的侧脸,他同样无奈。他知道,这份故作的冷漠,最终会将佐助推向黑暗的深渊,让他在仇恨里越陷越深,差点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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