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介的话像颗石子,砸在林枫心里,溅开一圈新的思路。他盯着自己的掌心,那丝带着凉意的查克拉正安静地蛰伏着,像藏在棉花里的冰粒——之前只敢用它调和普通查克拉,现在却想试试,能不能让它跟忍术缠在一起,玩出点新花样。
第一次尝试,他屏住呼吸,指尖微微发抖。先调动水属性查克拉,在体内绕了个圈,感觉顺了,才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凉意,往水属性查克拉里掺。可刚一碰,两股能量就像油和水,瞬间炸了——
“噗!”
原本该凝成细线的水乱波,突然崩成一团水花,溅得他满脸都是。更糟的是,水花里裹着几缕细碎的冰碴,像小刀子似的,刮得他脸颊生疼。胸口像被人用拳头砸了下,查克拉倒灌回来,喉咙里涌上股腥甜,他弯着腰,好半天才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
“哼,急什么?”下游传来古介慢悠悠的声音,鱼竿在水里轻轻晃了下,他却没拉,“新酒刚酿好,就往老醋里兑,能不酸得牙痒吗?先让它们在一个碗里待安稳了,再想怎么一起拌菜。”
林枫抹了把脸上的水,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确实是他太急了,两种查克拉还没真正“熟”,硬凑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他捡起片落在脚边的柳叶,指尖捏着叶子边缘,重新坐下——这次不贪多,先从最基础的“引导”开始。
他用普通查克拉托着柳叶,让它在掌心慢慢转。等转得稳了,才分出一丝极细的凉意,像蛛丝似的,轻轻往柳叶上搭。可刚碰到,柳叶就“咔嗒”一声,裹上层薄冰,碎成了渣。
再来。这次他把凉意放得更慢,试着让它顺着柳叶的叶脉走,别直接盖在表面。结果刚走到叶脉中间,普通查克拉就乱了,柳叶晃了晃,掉在地上。
太阳慢慢爬高,溪边的石头被晒得发烫。林枫的脚边堆了堆碎叶子,有的冻成了冰渣,有的被查克拉绞得卷了边,连掌心都被冰碴划了道小口子,渗着血珠。他却没停,眼睛亮得吓人——每次失败,都能摸清一点规律:那丝凉意不能“硬来”,得顺着普通查克拉的节奏,像跟着音乐踩点,慢半拍,再轻半分。
直到夕阳把树梢染成金红色,林枫的眼皮都在打架时,转机终于来了。
他掌心躺着片梧桐叶,边缘有点卷,是刚才捡的。普通查克拉像层软垫子,托着叶子慢慢转;那丝凉意则顺着叶脉,一点点渗进去,像水漫过石头缝。没有冰碴,没有崩裂,甚至连叶子转动的速度都没乱——
梧桐叶的叶脉突然清晰起来,像被描了层白边,叶片也变得紧实了些,不再是软塌塌的样子。更让他惊喜的是,维持这一切的查克拉,比之前单用普通查克拉时少了近四成!两股能量没打架,反而像互相搭了把手,让“托举”这件事,变得更轻松了。
“成了!”林枫猛地站起来,梧桐叶从掌心飘起,跟着他的动作转了个圈,稳稳地落在肩头。他攥紧拳头,体内的查克拉像刚被梳理过的线,顺得很。
他忍不住想试试忍术。手指快速结印,这次没急着掺凉意,先让水属性查克拉在体内走了个完整的圈,感觉稳了,才用刚才“渗叶脉”的感觉,让那丝凉意轻轻贴上去——
“水遁·水乱波!”
一道水线从他嘴里喷出来,比之前更细,速度也更快,“咻”地冲向对岸的大槐树。这次没有水花四溅,只有“噗”的一声闷响,水线扎进树干里,留下个深坑。
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水线划过的地方,空气里飘着缕白汽,像冬天哈出的气。等水线散了,他跑过去一看——树干的坑边,绕着圈淡淡的白霜,虽然只持续了两秒就化了,可那冰凉的触感,绝不会错!
不是冰遁,没有结成真正的冰,却能让水的温度骤降,留下霜痕。这是…他那特殊查克拉的效果?能给忍术加一层“冻结”的debuff?
林枫的心脏“咚咚”跳,手都有点抖。他想再试一次,想看看这霜痕能不能冻住对手的动作,想知道这股力量到底能强到什么地步。
可就在他抬手结印时,眼角余光瞥见林间小道的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晃了晃。
是月光疾风!
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绿色马甲,领口沾着点灰,脸色白得像纸,比在医疗室时还要差。他用手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每走一步都要顿一下,像是在忍着咳嗽。更让林枫心沉的是,他走的方向,不是往村子中心,而是往更偏僻的西演习场——那里平时没什么人,只有废弃的训练桩和半塌的看台。
林枫的兴奋像被一盆冷水浇灭,瞬间凉到了底。
原着里的画面突然冒出来:月光疾风就是在中忍考试前,在偏僻的地方被砂隐的马基偷袭,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难道就是今天?还是这几天?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还让他惊喜的霜痕,此刻却显得那么无力。就算能给水遁加层霜,就算查克拉控制进步了,他能打得过马基吗?那个能轻松秒杀上忍的砂隐精英?
紧迫感像藤蔓,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不能等了,修炼的时间还有,可月光疾风的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
他对着下游喊了声:“古介前辈!多谢您今天的指点!我有急事,先告辞了!”话音刚落,就抓起地上的布包,往肩上一甩。
没等古介回应,他的身影就窜进了树林,脚步放得很轻,却快得像阵风。他不敢靠太近,怕被月光疾风发现,只能隔着几棵树,借着树影跟着,眼睛死死盯着那道单薄的背影,手心全是汗。
必须摸清月光疾风要去哪,必须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停留,必须想办法阻止那场暗杀。
夕阳的光越来越暗,林间的风也凉了起来。林枫跟着月光疾风的身影,一步步走向那片偏僻的演习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绝不能让悲剧再发生。
拯救月光疾风的计划,从这一刻起,不再是纸上谈兵,而是迫在眉睫的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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