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和鹰小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风雪缺口后,会谈大厅里的空气像是被抽空了半分,只剩下战后的死寂与狼藉。西侧那道丈余宽的破洞还在漏风,凛冽的寒风裹着雪粒往里灌,卷得地上的碎木屑和冰晶渣打着旋儿飘,落在天照灼烧过的檀木桌角上——那桌角早已焦黑碳化,泛着暗褐色的光泽,雪粒刚沾上去就“滋啦”一声融成水珠,顺着焦痕往下淌,在钢铁地面上积成一小滩浅浅的水渍。
五边形的谈判桌塌了两张,其中一张的桌腿断得彻底,木茬子张牙舞爪地翘着,上面还挂着半片被天照烧剩的桌布,灰黑色的布屑在风里轻轻晃;另一张稍好些,却也被尘遁划开一道半指深的痕,从桌沿斜斜切到桌心,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墙壁上的武士浮雕更是惨不忍睹:最中间那尊手持长枪的武士雕像,头颅不知飞到了哪里,脖颈处的断口还沾着碎石;旁边一尊佩刀武士的胳膊断了半截,仅剩的手臂耷拉着,手里的长刀断成两截,刀刃嵌在地面的缝隙里,泛着冷硬的光。整个大厅里,焦糊味、雪水的湿冷味、还有灰尘的土腥味混在一起,透着股说不出的狼狈。
“都动起来!”三船大将的声音率先打破沉寂,他拄着那柄玄铁长刀,刀身拄在地面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像敲在每个人心上的定音鼓。他黑色的武士服下摆还沾着雪粒,却依旧站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第一队搬新桌椅,去库房取最厚实的檀木桌,别再用经不起打的次品;第二队拿木板堵缺口,用长钉钉牢,再裹两层麻布挡风;第三队去提暖炉,要灌满炭火的,每个影的座位旁都放一个——总不能让五大国的影,在寒风里冻着谈正事!”
武士们立刻行动起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扛桌椅的武士们扎着马步,双手死死扣住檀木桌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走一步都要稳了稳身形,生怕在滑腻的地面上摔了;钉木板的武士则蹲在墙洞旁,手里的锤子高高扬起,“砰砰”的敲击声沉闷有力,长钉穿透木板扎进钢铁墙壁的瞬间,还会溅起细小的火花;提暖炉的武士小心翼翼地捧着铜制炉身,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光透过炉壁的细孔往外渗,在地面投下点点暖光,热气随着脚步慢慢扩散,终于驱散了空气里的寒意。
等各位影重新在新的檀木桌旁坐下时,暖炉的热气已经漫到了指尖——雷影之前冻得发僵的指节终于有了血色,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腹蹭过掌心的老茧,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哼,虽说被那宇智波小鬼搅得鸡飞狗跳,但他抖出来的那些事,倒也不是全无用处。”他抱着臂,肩膀上还沾着点石灰碎末,却没了之前的暴跳如雷,语气里多了几分压不住的凝重,“晓要抓齐尾兽搞什么终极幻术,还拿宇智波的仇恨当棋子耍……这群混蛋,是把整个忍界当成他们手里的玩具了!”他说这话时,指节无意识地扣着手臂,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一想到奇拉比还没找到,他就觉得胸口发闷。
照美冥坐在一旁,指尖轻轻划过青瓷茶杯的杯沿。杯壁上凝着的冰花正慢慢融化,水珠顺着杯壁往下淌,滴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低头吹了吹杯中的热茶,暖雾沾湿了她的睫毛,让那双妩媚的眼睛多了几分柔和,却依旧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之前我们各怀心思,总想着提防彼此——云隐怕我们雾隐跟晓勾结,岩隐又防着木叶藏私,砂隐更是夹在中间难做人。可现在看来,哪还有时间内耗?晓的实力远超出我们的预料,佩恩能毁了半个木叶,宇智波斑更是连初代火影都能抗衡,单独一个国家硬扛,迟早要被他们逐个击破。”
大野木慢悠悠地飘到半空中,枯瘦的手指捻着下巴花白的胡子,之前总带着算计的小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沉甸甸的严肃。他轻轻晃了晃身子,漂浮的高度又降了些,刚好能看清桌上的字迹:“要是真像那宇智波小鬼说的,晓的背后是宇智波斑……那这事可就棘手了。那家伙可是活了近百年的老怪物,当年跟初代火影在终末之谷打得天翻地覆,实力深不可测。这么看,组建忍界联合军,确实是唯一的出路——再犹豫下去,恐怕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爱罗站在桌旁,沙粒在他脚边轻轻流转,像是在无声地护着他。他转头看向卡卡西和林枫的方向,眼神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坚定,连声音都比平时沉了几分:“砂隐绝无异议,全力支持组建忍界联合军。之前林枫大人分析的晓的目标——用尾兽搞终极幻术,还有佐助带来的宇智波真相,都说明这事不能再等了。晓的动作越来越快,再拖下去,恐怕我们连集结兵力的时间都没有。”他说这话时,指尖微微动了动——他想起了当年被晓抓走的恐惧,想起了鸣人拼尽全力救他的样子,更清楚现在的忍界,早已没有单独自保的可能。
卡卡西轻轻点头,转头看向身旁的鹿久,眼神里带着一丝默契。鹿久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卷皮质卷轴——那卷轴是用厚韧的鹿皮制成的,边缘泛着淡淡的旧光,上面用银线绣着木叶的团扇纹,针脚细密工整。他双手捧着卷轴,缓缓摊开在桌上,墨字是用特制的炭墨写就,颜色深黑发亮,字体是奈良家特有的小楷,一笔一划都透着严谨:“这是木叶拟定的联合军组建草案,主要分四个部分:指挥体系、部队编制、物资调配和情报共享。指挥上,我们建议由五影共同组成最高指挥部,每月轮流担任总指挥,确保每个国家都有话语权;部队按国家划分,每个国家派出精锐忍者,组成五个军团,各自负责不同的战场方向;物资和情报方面,各国需要开放部分战略储备和情报渠道,建立统一的调度中心,保证联合军的运转不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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