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默刚来到便利店交接早班，就看到周明远已经在店外等候。一夜之间，这个男人仿佛又苍老了许多，眼下的黑眼圈浓重得像被人打过一样。
林先生！周明远快步迎上来，声音嘶哑，情况更糟了！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纽约股市的实时行情。一片刺眼的红色中，几只中概股的跌幅已经超过百分之二十。
今天一开盘就是暴跌，周明远的声音带着绝望，黑石资本明显加大了做空力度。他们现在不仅在抛售我们的股票，还在各大财经媒体散布谣言，说我们财务造假、涉嫌洗钱...
林默接过手机，快速浏览着新闻标题：
【中概股惊雷！多家华人基金面临爆仓风险】
【监管机构对纽约华人商会启动调查】
【内部人士爆料：华人基金存在严重治理问题】
这些全是诬陷！周明远激动地说，但我们拿不出证据反驳。现在连原本支持我们的机构投资者都在撤离，今天的赎回申请已经超过五亿美元！
便利店里，早班的员工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阿明小声问：林哥，需要帮忙吗？
林默摇摇头，对周明远说：进来说。
两人走进休息室，周明远立即打开笔记本电脑：您看，这是今天的资金流向。黑石资本不仅在做空我们的重仓股，还在期权市场大量买入看跌期权。这完全是一场有预谋的绞杀！
林默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动，突然指着某个时间点：这里，为什么在开盘后第十五分钟，会出现一笔异常的大额买单？
周明远凑近细看：这...这是我们自己的护盘资金。当时我们以为股价已经见底，想要抄底...
错了。林默摇头，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你们越是护盘，他们越能高价卖出看跌期权。这是一个典型的多杀多陷阱。
周明远脸色惨白：您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更糟。林默调出另一组数据，看这些交易记录。每次你们护盘后，立即就有更大的卖单出现。对方完全掌握了你们的资金规模和操作节奏。
就在这时，周明远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完了...他喃喃自语，摩根士丹利刚刚通知我们，要提前收回五亿美元的融资。他们说...说我们的抵押品价值已经不足以覆盖贷款。
林默平静地问：还有其他坏消息吗？
这还不够吗？周明远几乎要哭出来，没有那五亿美元，我们今天就会爆仓！五十亿美元的投资基金，五百个家庭的积蓄...全完了！
便利店外，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窗，像是在为这场远在纽约的金融灾难奏响挽歌。
林先生，周明远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即将熄灭，如果您也没有办法...那我就只能回去准备清盘文件了。
林默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越过周明远，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注视着遥远纽约证券交易所里正在上演的惨剧。
雨声淅沥，休息室里只剩下周明远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林默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确实，按照常规手段，已经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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