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踏进去，地面像是踩在薄冰上，脚下微微发颤。我立刻稳住身体，右手还保持着前推的姿势，指尖那滴血已经干了，但掌心和封印之间仍有种说不清的联系，像一根细线连着外面的世界。
我知道退路还在。
眼前一片灰蒙，视线被搅乱，分不清上下左右。灵识第一时间扫出去，却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只能探出三丈远。地上有些石砖泛着微光，颜色忽明忽暗，我不敢乱动。
“系统。”我心里问，“能识别当前环境吗？”
等了几息，没有回应。
我皱了眉，正想着要不要收回灵识重新试探，忽然察觉到左侧三尺外的空气有轻微波动。那里明明是空的，可灵识扫过去时，传来一丝实感。
那才是真正的路。
我慢慢侧身，左脚虚点向前挪了一步。脚落下时，脚下传来坚实的触感，和刚才那种虚浮完全不同。我站稳，把灵兽召到身边。它贴着我右腿走，角一直对着地面，耳朵微微转动。
我们一步步往前移。
走过五步后，视野终于清晰了些。头顶是黑色岩壁，看不到尽头，两侧出现石墙，上面刻着断裂的纹路，像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撕开过。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陈年灰尘的气息。
还没走完十丈，前方空气突然起了变化。
几道半透明的丝线从四面八方浮现，交错成网，横在通道中央。它们静止不动，但灵识一碰上去，立刻感觉到强烈的能量流动。
这是阵法。
我停住脚，灵兽也跟着蹲下，鼻翼张了张，发出一声低鸣。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检测到初级阵法结构，题目已生成】
紧接着，一道文字直接出现在意识中：
【问题：以下何者最可能为‘缠丝缚灵阵’的破绽？】
【A. 破坏东南角阵眼】
【B. 以高阶灵力强行冲破】
【C. 等待换气间隙穿行】
【D. 引动地面震动扰乱节奏】
我盯着这几个选项，脑子飞快转起来。
这种阵法名字带“缠丝”，说明主要靠连续不断的灵力循环困人。如果它是持续运转的，中间一定有短暂的停顿，就像呼吸一样，不可能永远不停。
选C。
念头刚落，系统立刻反馈：【答对，奖励‘洞察视野’，持续十息】
眼前景象瞬间变了。
那些原本看不见的丝线现在清晰起来，每一根都连向墙上的某个点，而在正中间的位置，丝网每隔几息就会松动一下，时间极短，大概只有一眨眼。
就是那个空隙。
我拉住灵兽的角，轻声说：“等会我冲过去，你用角敲一下右前方第三块地砖。”
它点了下头。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丝网中心。等到下一次松动出现时，猛地向前扑去。
身体刚动，头顶岩壁开始缓缓合拢，石块摩擦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我人在半空，已经感觉到风压变了，像是要被挤住。
就在那一瞬间，灵兽的角击中地砖。
“嗡——”
地面一震，前方丝网剧烈收缩，所有线条往中心聚拢，然后“啪”地一声全部断开。安全通道露了出来。
我落地翻滚，顺势站起，回头看了一眼。岩壁闭合到只剩一人宽，再晚一步就被卡在里面了。
灵兽跳过来，站在我身旁，呼吸有点急。
我拍了拍它的背：“没事了。”
继续往前走。
通道变得狭窄，两边墙上多了些古老的符号，颜色暗红，像是用血画的。我让灵识贴着墙面扫过去，发现这些符号并不完整，有的缺了一笔，有的中间断开。
这不是完整的阵法，更像是警告。
又走了十几步，地面开始出现裂痕，底下透出微弱的光。每一步踩下去，都能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在动，不是活物，而是某种机械结构在运转。
我放慢速度，一步一停。
突然，灵兽猛地把我往左边一顶。
我踉跄两步，刚站稳，刚才站的地方塌了下去，露出一个深坑，里面插满了尖刺，表面泛着黑光，显然有毒。
我喘了口气，看向灵兽。它眼神紧绷，角一直指着前方。
我知道它在提醒我，不能再大意。
接下来的路，我改用灵识化针的方式探路。每次放出一点，确认安全后再迈一步。这样走得极慢，但至少不会踩错。
半个时辰后，通道到了尽头。
前面是一片浓雾，青灰色，不流动，像是凝固的水。灵识刚伸进去不到五丈就被压回来了，眉心一阵胀痛，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我退后几步，盘膝坐下。
体内的灵力也开始不稳定，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运转速度变慢。我试着调息，引导灵力在经脉里走了一遍小周天，才稍微缓过来。
灵兽趴在我旁边，鼻子贴着地面，忽然抬起头，朝雾里低叫了一声。
我睁开眼：“你感觉到了什么？”
它没回答，只是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着我，眼神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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