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跟着进了屋,屋里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利落:一张方桌擦得锃亮,两把木椅摆得端正,墙角的柜子上放着个搪瓷缸,缸身上印着的 “劳动最光荣” 字样还很清晰,桌角摆着个竹编篮,里面放着刚摘的青菜,沾着新鲜的露水。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下碗阳春面,跑了一天路,肚子早该空了。” 钱广润说着就往厨房走,他系上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从米缸旁的竹筐里摸出一把细面 —— 是他前几天特意去镇上粮站买的南方碱水面,知道何雨柱虽说是北方人,却爱吃这筋道的口感,又从碗柜里拿出两个鸡蛋,是早上巷口供销社刚到的新鲜货。何雨柱想跟进厨房搭把手,刚迈过门槛就被钱广润推着后背送了出来:“你坐着歇着!当年在丰泽园,你才到我腰那么高,跟着你师傅曾念安在后厨打杂,连菜刀都拿不稳,切个葱姜能切得满手是伤,现在我这老头子也得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省得你总记着你师傅的鲁菜,把我这南方小面给忘了。”
何雨柱笑着退回桌边坐下,目光落在厨房的方向 —— 昏黄的灯光从厨房窗户透出来,能看见钱广润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铁锅 “滋啦” 一声响,葱花的香味裹着热气飘了过来,勾得他肚子直叫。想起当年在丰泽园的日子,他忍不住朝着厨房喊:“师叔!我还记得您当年总偷摸给我塞糖糕呢!您说南方的糖糕用糯米做的,比北方驴打滚软和,我那时候总躲在食材间吃,怕被师傅看见骂我嘴馋!”
厨房那边传来钱广润的笑声,混着抽油烟机的声响:“你这小子记性倒好!那时候你师傅总说‘吃甜的误事’,不让你多吃,我还跟他吵过两句 —— 孩子长身体,多吃口甜的怎么了!” 说话间,一碗阳春面已经端了上来:细白的面条卧在清亮的骨汤里,上面飘着一层金黄的猪油花,撒着翠绿的葱花,中间卧着个煎得外焦里嫩的荷包蛋,蛋黄微微流心,热气腾腾的,刚放在桌上就氤氲出一片白雾。
何雨柱拿起筷子,先舀了一勺汤喝 —— 鲜得他忍不住眯起眼,骨汤熬得醇厚却不油腻,带着葱花的清香,还有一丝淡淡的虾皮提鲜,是最地道的南方阳春面滋味。他夹起一筷子面,吸溜着吃了一大口,含糊着说:“师叔,您这手艺还是这么绝!比我师傅做的面还鲜 —— 我师傅做面总爱放辣椒,图个痛快,您这清汤的,反倒更显功夫!”
钱广润坐在对面,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满是欣慰,自己也端起碗慢慢喝着汤:“你师傅那是川菜鲁菜拿手,做面就是图个热闹,我这小面讲究的是‘鲜、淡、透’,不一样的路数。” 两人边吃边聊,说着当年丰泽园后厨的趣事 —— 聊到何雨柱第一次颠勺把红烧肉炒糊,被曾念安罚洗了一下午铁锅;聊到钱广润为了学一道松鼠鳜鱼,蹲在丰泽园老厨师家门口看了半个月,每天还帮人挑水扫地;又自然而然聊到这次运粮的事,钱广润才叹了口气:“其实朝阳生产大队的老陈,当年跟我在羊城军区的工地干过活,算半个战友,不然这次加两成的价,他都未必肯松口 —— 今年南方也旱,好几个公社都缺粮,队里的粮都是按人头算着留的,能匀出五千三百斤给你,已经是看在老交情上了。”
何雨柱点点头,咽下嘴里的面,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推到钱广润面前:“师叔,这次能顺利拿到粮,全靠您牵线。出发前厂长特意交代,要是找到帮忙的人,给 500 块牵线费,您可千万别推辞。” 钱广润一看信封,立马退了回去:“我跟你师傅是老兄弟,帮你不是为了钱!你把这钱拿回去,给厂里工人多买点菜,比给我强。”
何雨柱又把信封塞回去,语气诚恳:“师叔,这钱是厂里的心意,不是我个人的。您帮着跑前跑后,又是联系大队又是陪我等款,这钱您该得。再说了,您要是不收,我回去跟厂长也不好交代,师傅知道了也得说我不懂事。” 他顿了顿,又笑着补充:“您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等我回四九城,让师傅给您寄两斤他珍藏的广东红茶,您俩当年不就爱凑一块喝茶聊天嘛。”
钱广润看着何雨柱认真的样子,知道他是真心实意,便不再推辞,把信封收进怀里:“行,那我就收下。等粮食到了四九城,你给我捎个信,我也放心。”
何雨柱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着运粮的安排:“我跟火车站的人确认了,明天一早粮食就装车走铁路,大概三天能到四九城,到时候厂里会派车去接货,手续都办好了,应该不会出岔子。” 他没提自己挪用粮食的事,只在心里盘算着 —— 等明天确认粮食发车。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屋里的灯光却暖得人心安。钱广润想起当年在丰泽园,他和曾念安总在忙完晚市后,凑在灶台边喝两盅小酒,何雨柱就蹲在旁边听他们聊厨艺,忍不住感慨:“要是你师傅现在在这儿,肯定得拉着我喝两盅,再跟我争一争‘南北面谁更绝’。”
何雨柱笑着点头:“可不是嘛!我师傅总说您的阳春面‘太秀气’,他的油泼面才够劲,您要是跟他辩,他能从鲁菜的火候说到川菜的辣度,能说一晚上。” 两人相视而笑,满是久别重逢的亲切,聊到快十点,钱广润才给何雨柱收拾出一间小偏房,铺好干净的被褥:“你跑了一天,早点歇着,明天我陪你去火车站盯着粮食发车。” 何雨柱应下,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事,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与羊城的平和不同,四九城 95 号四合院里,这会儿正透着股焦灼的气息。秦京茹裹着件薄外套,站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胡同口的方向,时不时踮起脚尖往远处望 —— 从下午等到天黑,连何雨柱的影子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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