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萧煜率领两百亲卫,兵临皇家窑厂大门之外,如同乌云压城,气势逼人。沉重的马蹄声和甲胄碰撞声,打破了西山黄昏的宁静,也惊破了窑厂内那虚假的平和。
“靖王殿下驾到!速开厂门!”一名亲卫统领策马而出,声如洪钟,对着紧闭的厂门和高耸的了望塔厉声喝道。
了望塔上,守卫头目脸色煞白,强自镇定地回应:“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然此乃皇家禁地,无陛下手谕或御用监令牌,恕……恕卑职不敢擅开!”
萧煜端坐马上,面容冷峻,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清晰地传遍全场:“本王奉旨稽查京畿防务,巡视各处要地。尔等区区窑厂,竟敢阻挠亲王车驾?是欲抗旨不成?!”
他并未言明具体稽查何事,但这顶“抗旨”的大帽子扣下来,足以让任何守将胆寒。
厂门内一阵骚动,显然内部正在紧急商议。拖延时间,正是萧煜想要的效果。
与此同时,在后山废弃矿坑深处,秦风听到了正面传来的隐隐喧哗声,知道王爷已经开始行动。他打了个手势,二十名尖兵如同鬼魅般行动起来,迅速清理开入口处伪装的碎石和藤蔓,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根据图纸,这便是那条通往山腹深处的隐秘通道。
“检查装备,保持静默,按计划行动!”秦风低声下令,率先弯腰钻入洞中。其余尖兵鱼贯而入,最后一人小心地将洞口稍作掩饰。
通道内狭窄而崎岖,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硫磺的怪异气味。脚下湿滑,四周石壁布满苔藓。尖兵们训练有素,无声无息地快速前行,只留下细微的衣袂摩擦声。
前行约一炷香时间,通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也变得愈发潮湿闷热。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亮和人语声。
秦风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悄然潜行至拐角处,探头观察。只见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看似与石壁融为一体的铁门,门旁有两名身着黑色劲装、眼神锐利的守卫,正警惕地注视着通道方向。门上方,有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正丝丝地往外冒着略带温度的空气。
这里,就是地下迷宫的第一道关卡!
秦风退回,对身后一名擅长机关和开锁的队员做了个手势。那名队员点头,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贴近石壁阴影,利用特制的工具和听筒,开始探查铁门的锁具结构和可能存在的机关。
而此刻,窑厂正门外的对峙已进入白热化。
厂门依旧紧闭,但门楼上出现了几名穿着御用监官服和窑厂管事服饰的人,为首一人面色紧张,却强撑着官威喊道:“靖王殿下!非是下官等不肯开门,实是皇家窑厂规矩森严,未有上令,不敢……”
“放肆!”萧煜猛地打断他,声音如同寒冰,“本王怀疑尔等窑厂之内,藏匿违禁之物,危害京畿安全!再敢拖延,视同谋逆!给本王撞门!”
“是!”亲卫们齐声怒吼,数名彪形大汉抬着临时找来的粗壮撞木,狠狠撞向厚重的厂门!
“轰!轰!”巨大的撞击声如同擂鼓,震得地面微颤,也震得门楼上几人面无人色!
“靖王!你……你岂敢强闯皇家产业!”那管事尖叫。
“皇家产业?若行鬼蜮之事,便是魔窟!撞!”萧煜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剧烈的撞门声,不仅吸引了窑厂所有明面守卫的注意力,也隐隐传入了地下。
铁门前的两名守卫显然也听到了上方传来的动静,神色更加警惕,其中一人侧耳倾听,另一人则下意识地握紧了腰刀。
就是现在!
那名负责开锁的尖兵眼中精光一闪,手指微动,只听铁门内部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锁开了!
几乎在同时,秦风如同猎豹般从阴影中扑出!手中乌光一闪,一把淬毒的短匕已精准地划破了一名守卫的咽喉!另一名守卫刚来得及拔刀,便被两侧同时袭来的尖兵捂嘴、扭颈,瞬间毙命!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无声无息。
秦风轻轻推开铁门,一股更加浓郁、混杂着各种刺鼻化学气味和隐约腐败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门后,是一条灯火通明、明显经过人工修葺的宽阔甬道,通向更深、更黑暗的地下。
“快!投放药物!”秦风低喝。
两名尖兵迅速从背包中取出苏澈特制的药物包,那是一种混合了特殊催化剂和遇热湿急速挥发物质的粉末。他们将其小心翼翼地投入到门上方那个正在冒气的通风口中。粉末遇热迅速气化,随着通风气流,悄无声息地向着地下空间深处弥漫开去。
“按图纸标注,核心实验室应该在东南方向!行动!”秦风一马当先,率领队伍沿着甬道快速突进。
地下空间远比图纸上标注的更加复杂庞大,如同一个巨大的蚁巢。甬道两旁不时出现一些紧闭的石门,里面隐约传来机器运转声或模糊的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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