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完充满烟火气的美味午餐,将小吃街的那场不愉快插曲抛在脑后,三人按照原定计划,兴致勃勃地走向紧邻小吃街的露天溜冰场。
远远地,便能听到冰场传来欢快的音乐声、冰刀摩擦冰面的清脆“唰唰”声,以及人们兴奋的欢笑声。与滑雪场那种从高处俯冲而下的刺激感不同,溜冰场的气氛更显得集中而热烈。
整个溜冰场被一圈低矮的、挂着魔法冰晶灯串的栅栏环绕,冰面如同巨大而光洁的黑曜石,反射着午后逐渐西斜的明亮阳光和周围建筑的五彩灯光。冰场面积颇大,足以容纳上百人同时滑行。此刻,冰面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游客,如同一个个移动的音符,在冰面上划出交错纵横的轨迹。有牵手漫步、笑语盈盈的情侣;有技术娴熟、做着各种旋转跳跃动作的年轻人;也有小心翼翼、扶着场边栏杆艰难挪动的初学者,时不时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和鼓励。
冰场一侧建有设施完善的服务中心,同样是温暖的木屋结构,提供冰鞋租赁、储物柜和热饮服务。巨大的玻璃窗后,可以看到一排排锃亮的冰刀鞋整齐摆放。
“人真不少啊!”卡尔搓着手,哈出一口白气,脸上满是期待,“看起来比滑雪还好玩!”
“不同的体验。”泽菲尔微笑着打量冰面,“一个借助工具征服雪坡,一个靠自身平衡驾驭冰面。”
莉蒂西莎则已经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流畅滑行,甚至偶尔做出优雅姿态的身影,精灵天性中对优美事物的欣赏让她眼中闪着光:“在冰上舞蹈,一定是很美妙的感受。”
三人走进服务中心,内部温暖而略带皮革和消毒水的气味。他们根据指引,在租赁柜台报上自己的鞋码。很快,三双保养良好的冰刀鞋被递到他们手中。泽菲尔和卡尔的是常见的花样冰刀,而莉蒂西莎在询问后,选择了一双刀齿更明显、更适合跳跃的花样冰刀鞋。
找到空闲的长椅坐下,换鞋的过程也颇有意思。厚重的雪地靴被脱下,换上坚硬而贴合脚踝的冰鞋,紧紧系上鞋带,一种束缚感和即将获得全新移动方式的期待感交织在一起。卡尔因为兴奋,鞋带系得乱七八糟,最后还是泽菲尔看不过去,帮他重新系紧。
“好了!勇士们,还有我们美丽的精灵小姐,”卡尔扶着膝盖站起来,感觉脚下高了十几厘米,重心有些不稳,他夸张地张开手臂保持平衡,“准备征服这片冰的海洋吧!”
莉蒂西莎掩嘴轻笑,她站起身,动作自然优雅,仿佛早已习惯了这高高的冰刀鞋。泽菲尔也稳步站起,稍微活动了一下脚踝,感受着刀刃与地面的接触。
他们随着人流,走向冰场的入口。小心翼翼地踏上光洁如镜的冰面瞬间,一股冰冷的、带着独特阻涩与顺滑的矛盾触感从脚底传来。
“哇哦!”卡尔刚迈出第一步,就感觉脚下不听使唤地一滑,整个人像只受惊的螃蟹般手舞足蹈,好不容易才凭借核心力量稳住,没有当场表演一个“屁股墩儿”,但姿势着实滑稽,“这、这玩意儿比雪板狡猾多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泽菲尔则显得谨慎许多,他微微屈膝,身体前倾,模仿着周围熟练者的动作,试着将重心在左右脚之间缓慢移动。一开始还有些僵硬,几步之后,逐渐找到了用刀刃内侧“啃”住冰面的感觉,虽然速度很慢,动作也称不上流畅,但至少能平稳地向前滑行了,只是转弯和刹车还显得颇为生涩。
而莉蒂西莎,则仿佛鱼儿回到了水中。精灵那与生俱来的绝佳平衡感和肢体协调性,在她踏上冰面的那一刻展露无遗。她甚至没有经过明显的适应阶段,只是轻轻一蹬,便流畅地滑了出去。她的身姿挺拔而轻盈,双臂自然摆动,冰刀在冰面上划出两道清晰而优雅的弧线。她并没有追求速度,而是更注重动作的舒展与美观,简单的滑行在她做来,也宛如一段轻灵的舞蹈。
“哇!莉蒂西莎!你太厉害了!”卡尔扶着场边的栏杆,看得目瞪口呆,忘记了自身的窘境。
泽菲尔也停下略显笨拙的练习,望向莉蒂西莎,眼中满是欣赏:“确实,你滑得非常美。”
仿佛是听到了同伴的赞美,亦或是被冰场欢快的音乐所感染,莉蒂西莎微微一笑,开始尝试一些简单的花样动作。她先是做了一个标准的燕式平衡,一条腿向后抬起,身体前倾,双臂舒展,如同冰上翱翔的雨燕,稳定而优美。接着,她又尝试了一个简单的跳跃,虽然不高,但落地平稳,姿态从容。她的身影在冰面上穿梭回转,深蓝色的保暖外套下摆随风轻扬,银白色的长发在脑后飘扬,在冰场灯光的映照下,真的宛如一位降临凡间的冰上仙女,吸引了周围不少惊艳的目光。
“看见没?泽菲尔,这才是滑冰!”卡尔用力拍着泽菲尔的肩膀,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仿佛那个在冰上翩翩起舞的是他自己一样。“我们俩这顶多叫……呃……冰上蹒跚学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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