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一派齐声呐喊:“顺天意,斩妖人,杀柴髙,护大秦!”
呼声整齐有力,却毫无作用。
嬴政始终沉默,脸上怒意渐浓——并非针对柴髙,而是对着这群臣子。
他们仍未明白,为何陛下迟迟不下令捉拿柴髙?
嬴政冷眼旁观,看着赵高党羽声嘶力竭、唾沫横飞,心中恨意翻涌。
若非柴髙暗中提点,他险些被这 ** 佞蒙骗!
此刻,他恨不能将这些人车裂示众。
但在定罪之前,必须拿出铁证,否则他们绝不会认罪伏诛。
“赵高,尔等如此威逼于朕,意欲何为?今日朕若不听尔等之言,尔等又能奈朕何?”
赵高心头猛然一震,嬴政此言究竟何意?莫非陛下另有深意?然而眼下情势,此念似无可能。
那玄鸟愈发逼近,局势已然明朗。
看来方才柴髙与陛下密谈,此刻陛下是在质问自己。
可叹这柴髙至死不肯罢休,当真贪生怕死至极。
“陛下,臣乃赤胆忠心,直言进谏。
陛下若不愿听,大可处死微臣。
臣实不忍见陛下遭奸人所害,若真如此......”
“住口!奸佞之徒,时至今日还敢蛊惑于朕?尔且抬头细看那玄鸟翼上文字,可识得其中真意?”
“陛下恕罪,字迹渺远,臣实难辨认。
然必是揭露柴髙谋害陛下的罪证,请陛下明察,切莫被此贼蒙蔽。
”
“来人!若尔等目力不济,朕便亲口告知。
此非六字真言,实为十字谏言——‘柴家兴大秦,嬴政亡奸宦’。
尔等可听清了?”
嬴政怒喝之声震彻殿宇,被六字真言桎梏多时的心结终于解开。
若非柴髙剖明 ** ,若非今日种种安排,他岂知人力竟能酿成如此滔天误解。
见柴髙从容含笑,嬴政挥手命人呈上鼎中所谓皇天敕封。
王倌仍咬定此乃天赐之物。
“王大人既言此乃受天地庇佑的六字真言,且看分明——这便是尔等所谓的真言!”
柴髙袖中手腕轻转,指尖拂过卷轴刹那,满朝哗然。
哪有什么六字真言?分明是朱砂写就的十字谏言赫然在目:柴家兴大秦,嬴政亡奸宦。
王倌瞠目结舌,赵高面如土色。
此物乃他们亲手所埋,文书由赵高亲笔,怎会六字变十字?莫非阎乐暗通柴髙?方才信誓旦旦的王倌此刻如遭雷击——他分明亲眼见证赵高书写,岂有差错?
扶苏带着几名禁军力士缓缓走来,手中牵着一条几不可见的灰线。
天空中的随着他们的动作逐渐降低,原来那并非真鸟,而是一只巨大的风筝。
这只风筝制作精巧,竹骨绢翼,栩栩如生。
更妙的是系在风筝上的竹哨,随风发出清越鸣响,宛如玄鸟啼鸣。
扶苏一边收线一边对父亲告罪:父王容禀,待孩儿收完这风筝再来请罪。
柴髙向嬴政解释道:陛下所见飞鸟,不过是臣用竹绢制成的小玩意。
方才从风筝上落下的霹雳弹才是献给陛下的正礼,可惜威力尚不足 ** 。
嬴政难以置信地望着逐渐降落的风筝——那些随风摆动的翎尾如此逼真,怎会是死物?几根竹条,几片绢布,真能翱翔天际?
(柴髙笑而不答,任由渐渐低垂的风筝揭开谜底。
眼下这只玄鸟,不过是扶苏殿下与几名力士合力拽下来的。
由此可见,柴中丞所言纯属欺瞒。
此人必是施展妖术,囚禁我大秦神鸟以供驱使。
陛下切莫受其蒙蔽,臣等誓死护卫陛下周全。
方才还叫嚣诛杀柴髙的众臣,此刻纷纷察觉不妙,争先恐后向始皇帝表忠心,企图掩盖先前的狂悖之言。
陛下,臣虽不解此鸟为何能翱翔天际,但中丞大人素来擅长出人意料之举。
依臣之见,此物或许真如他所言......
杜志率先开口。
他望着渐低的玄鸟,其上人工痕迹愈发明显,愈发相信这只是竹骨绢面的风筝。
然而,他始终无法解释为何此物能长久悬空。
周围饱学之士亦摇头叹息,不明就里。
柴髙暗自好笑。
这群大臣怎的突然成了好奇稚童?放着真凶不究,反倒探究起风筝原理。
不过若不解释清楚,倒真显得自己有欺君之嫌。
陛下明鉴,此物确为竹架绢面,借风力升空。
臣在上安置竹哨,风入则鸣,声似筝响,故称。
此乃死物,即将坠落,诸位一观便知。
话音未落,风筝已急速下坠。
扶苏等人慌忙收绳,大呼小叫间总算将其平安收回。
众人围观,果然如柴髙所言,确是竹绢制成的死物。
嬴政亦觉不可思议。
这假鸟竟是柴髙所制神鸟,那王倌先前声嘶力竭的表演,岂非全是欺君妄语?
不可能!绝无可能!此乃幻术,休想欺我!
太史令王倌状若癫狂,踉跄上前。
在他眼中,这天界玄鸟乃大秦象征,岂容柴髙如玩物般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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