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髙的军队早早用餐。
士兵们清楚,除了早饭,午晚两餐能否按时进食都是未知数。
柴髙和冒顿都保持着警惕,士兵轮换用餐,后勤供应还算充足。
这些新兵经历一日厮杀,已迅速成长为老兵,应对战事愈发熟练。
然而,冒顿那边却不好受。
雇佣兵们短期作战尚可,若伤亡持续十天半月,他们必然不愿再战。
这片开阔地带难以设伏,除非敌人能像土拨鼠一样从地下突袭——但这显然荒谬可笑。
双方比拼的是耐力和实力,运气在此毫无作用。
僵持局面正合柴髙心意。
大秦军队素以坚韧和纪律着称,持久战对他们有利。
对面的冒顿可就没那么镇定了,部下们七嘴八舌争论不休,有的主张向西进军,有的坚持往东撤退,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不过冒顿早已习惯这种场面,此刻他更在意的是能否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柴髙,只是不知对方是否愿意见他。
战局僵持到正午时分,匈奴军队突然开始撤退。
这边将士们正觉蹊跷,怀疑敌人是否在耍什么花招,就见对面阵中驰来一名匈奴使者,手持象征谈判的节杖——这是匈奴人特有的交战礼仪,表示首领要求对话。
按照惯例,虽然可以拒绝会面,但绝不会伤害来使性命。
不过在两军交战之际,充当使者终究是份危险的差事。
主帅,匈奴单于冒顿邀您阵前叙话。
初次遇到这种场面的柴髙颇感新奇。
幸亏部将章邯和钟离昧熟知规矩,否则这个使者恐怕早就被乱箭射成刺猬了。
正好我也想见识这位单于的尊容。
传话让他到阵前搭话吧。
柴髙如今骑乘的已从绝影换成了乌骓马。
自赤兔马离去后,绝影就闹起脾气死活不肯让人骑乘,柴髙只得另寻坐骑。
他倒也不着急,既然找到替代的马匹也就作罢。
与其跟一匹马较劲,不如换个省心的。
项羽的乌骓马就这样进入了他的视线——这匹骏马丝毫不逊色于绝影,若精心 ** 甚至可比肩马王。
虽然两马未曾比试过,但乌骓明显比赤兔还要雄壮几分。
会面有规矩:对方是单于,可带二十四名护卫;您作为主帅只能带二十人。
这是礼节,但也要提防对方突施冷箭。
柴髙胸有成竹地点头。
即便对方突袭也不怕,他胯下的乌骓马可比匈奴战马强得多。
末将愿随主帅同往!樊哙突然闪身而出。
这个莽汉至今未立大功,反被柴髙责罚过二十军棍,却毫无怨言。
上次攻城时他第一个杀入汗庭,虽不算大功,赏赐也不会少。
此刻听到这等好事,自然抢着要来。
周勃需要坐镇中军,便派了夏侯婴同往,其余将领则原地待命。
冒顿,战事已到这般田地,你我还有什么好谈的?
柴髙对战场会面这种事不抱什么期待。
在他看过的戏文里,这种场面无非就是双方互相指责罢了,实在想不出能谈出什么名堂。
“我只想知道大秦为何要攻打匈奴,邻国之间不该和睦相处吗?”
柴髙闻言失笑,这话从冒顿口中说出实在讽刺。
“若东胡王对你说同样的话,你会如何回应?省省这些陈词滥调吧。
我们是敌人,从前是,现在是,但将来不会——因为我会亲手终结匈奴。
”
“痴心妄想!我匈奴疆域辽阔,纵使再给你一年也攻不灭。
不如与我议和,释放我的子民,我承诺永不再犯长城。
”
“你带的漠北残兵若全军覆没,还有余力招募新军吗?此战便是你的末日,即便苟活,草原也将再无你立足之地。
”
柴髙所言非虚。
狼居胥山以北虽残存部族,然草场贫瘠,复兴希望渺茫。
“大秦为何无故兴兵?”
“非你挑衅,而是我要借你首级永镇北疆。
”
“明白了。
能面见中丞大人实属荣幸——动手!”
柴髙纵声大笑。
虽不擅骑战,但凭精良战马与亲卫掩护,脱身易如反掌。
更遑论匈奴人尚需挽弓之际,樊哙与夏侯婴的连弩已呼啸而出。
冒顿猝不及防,若非亲卫拼死相护,柴髙的弩箭早已贯穿其咽喉。
最终仅肩胛与臀部中箭,这般轻伤令柴髙扼腕——自己箭术 ** ,可弩机绝无虚发。
“速退!敌骑将至!”柴髙识破拖延之计。
众人皆乘骏马,唯樊哙徒步。
“勿管我!”樊哙猛扑向敌骑夺马。
“何须逃?”柴髙令旗挥动,身后大地骤起雷鸣。
匈奴先锋虽近,却注定有来无回。
(
连续五天的激战让匈奴骑兵逐渐焦躁起来。
作为马背上的游牧民族,他们惯于通过劫掠获取补给,在草原作战本应如鱼得水。
但此刻情况截然不同——虽然仍在熟悉的草原地带,他们的后勤线却彻底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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