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阶段的体能训练结束，接下来的课程就轻松了许多。
不过这种轻松也只是相对于体力方面。
暮衔月看着那一大堆的理论课程，和下发的一本本书，满脸的生无可恋。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一次，这来到这里过得有些人间疾苦就算了，还要梦回高考？
你和她说晚上有统一组织的晚自习？
暮衔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天学习，晚上心得或者测试？
这里是训练营还是军事化管理学院啊？
暮衔月木然的坐在教室里看着黑板，手中的笔也没停过，但是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莫莉认真的听着前面教官的讲述，还要时不时的看一眼暮衔月有没有记笔记。
“听课。”
莫莉小声的提醒着暮衔月，就见她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那张足以让所有人都心动的容貌上，此时失去了所有的笑意。
林七夜的认真超出了暮衔月的意料，越想她的心底越是委屈。
凭什么晚上累的是她累得是她，早上精神奕奕的却是他？
“……教官，你说什么是真正的世界？”
“我们这个世界真的是存在过的吗？会不会有更高维度的人存在，是他们创造的我们这个世界？”
“我们是真的人吗？这个称呼又是怎么来的？是我们自我的定义还是高纬度世界的物种对于我们的定义？”
林七夜举手起来提问，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哲学问题，暮衔月的表情更痛苦了。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来自于学渣的痛苦，而是梦回大学赚学分的痛苦。
“小月亮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哎。”
百里涂明坐在暮衔月的前面，此刻正转过头担忧的看着她。
似乎从暮衔月走进教室的一瞬间表情就变了。
如果非要让百里涂明形容一下，大概那就是好像被吸干了精气的人。
可是这个猜测显然不成立。
毕竟吸人精气的狐狸精，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小七……这么深奥的问题你是怎么想的呢？”
暮衔月的话让林七夜的表情变得十分无奈。
“是倪克斯邻居问的。”
“啊？”
倪克斯妈妈的邻居？
暮衔月有些迷茫了。
教官都蒙了，他是清北的高材生没错，可是也没人跟他说这里坐了个学霸，居然还能提出这么高深的问题。
“倪克斯妈妈的邻居是哲学家吗？”
林七夜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什么哲学家，那是个魔法家。
还是个疯掉的魔法师。
林七夜站着提问，却又低下头和暮衔月说话，两个人的声音很小，也只有周围的人能够隐约的听到几句。
教官思索了半天都没有一个答案，在看向林七夜的时候，直接把聊的热火朝天的暮衔月点了起来。
“我看你们两个在讨论，那么对于刚才的问题，你们两个人是怎么想的。”
林七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教官。”
暮衔月叹了口气，调整了下面部那惆怅郁闷的表情。
“教官，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世界的本质是物质，意识是物质高度发展的产物，物质决定意识并具有第一性，而所有的现象都可以追溯到物质的基础……”
暮衔月起来一顿马克思的输出，最后以自己也忘了作为结束。
教官脸上的表情更懵了。
o((⊙﹏⊙))o？？？
听上去很有道理，可是怎么就这么的晦涩难懂呢。
他记得在学历上，林七夜一直没怎么上过学，高中就上了几天。
暮衔月拿的是艺术类的高中毕业证，目前在艺术学院挂名镀金。
现在学艺术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吗？
林七夜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暮衔月这才想起来，这边没有马克思也没有什么老子、程朱理学和心学。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皆是一理，心外无理，心外无物。”
教官的眼神迷茫之中又透露出些清醒，林七夜托着下巴看着暮衔月，表情十分复杂且微妙。
“教官，这个问题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就像是刚才小七的问题，没有真正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大家的答案，但是我有自己的答案。”
“相比起物质决定意识，我更认为宇宙皆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万物与我为一。”
林七夜握着暮衔月的手，笑着看着她。
只是这个笑看上去有些过于热烈。
他可以用热烈的眼神看着她，但不能用热烈的笑对着她。
暮衔月把手抽了出来，往莫莉那边靠了靠。
结果就看到了，莫莉那本笔记上记录的全是刚才暮衔月背诵的内容。
？？？
“所以物质和意识到底什么样的关系？”
莫莉着重的圈住了物质与意识这两个字，朝着暮衔月问道。
眼中那真挚求学的认真，让暮衔月感受到了股无形的压力。
而反观她的背后，最后一排的位置，沈青竹他们正双眼放空的看着窗外。
好位置！
或许是感受到了暮衔月的视线，沈青竹朝着她看了过来，对着她比了一个赞赏的手势。
暮衔月：“……”
这边教官一脸梦幻的沉思着走了，林七夜就在考虑着暮衔月刚才的那一连串的话。
午休时间在饭后的两个小时内。
沈青竹约了暮衔月去楼顶的天台午休，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帐篷，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只睡沈青竹和暮衔月两个人却是足够了。
虽然期间少不了亲亲抱抱一系列的身体接触，但是也不至于做到最后一步。
毕竟时间上就不太够。
＊
“达纳都斯，你来了？暮暮这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孙子都想你们了。”
倪克斯坐在花园的摇椅上，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林七夜，关心的问着暮衔月。
“母亲，她进不到这里，你有什么办法吗？她很想念你们。”
林七夜看着倪克斯的眼睛，里边夹杂的几分祈求，让倪克斯一阵心软。
“好孩子，只要是你想要的，母亲都可以为你实现。”
“在黑夜中，你可以主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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