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训练升级了。
开心果设计了一整套“突发情况模拟测试”,其他人扮演各种可能的盘查者——警察、社工、好奇的邻居,甚至是黑夫人手下。
“记住你的背景故事,任何细节都不能出错。出生日期、原住址、父母职业、甚至假想中最好的朋友的名字。”博士在测试前叮嘱。
第一轮测试,白雪面对“警察”的询问结结巴巴,忘了“表叔陆明远”的工作单位;第二轮,她被“热心社工”问及父母车祸细节时眼神闪烁;第三轮,当“黑夫人手下”突然抓住她手腕时,她本能地用了阿爆教的防身术,完全暴露了训练痕迹。
“太糟了!这样一出大门就会被识破的!”开心果一脸严肃地说道。
白雪咬着嘴唇忍住眼泪。
她已经在努力了,但要在压力下完美维持一个虚构人格比想象中难得多。
“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博士摇摇头道。
休息时,白雪发现腼腆男在角落对她招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她一张新素描——画中的“白雪”站在舞台上,面对无数观众却笑得自信。
“谢谢。”白雪小心地收好画,突然有了主意。
再次开始训练时,她仿佛变了个人。当“警察”询问时,她怯生生但流畅地回答每一个问题;当“社工”提到父母时,她的眼泪适时涌出却不失控;甚至当“黑夫人手下”粗暴地捏住她下巴时,她也只是像个普通孩子那样瑟缩哭泣,没有一丝反抗迹象。
开心果激动地鼓掌,“完美!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白雪摸着口袋里腼腆男的素描:“我只是想象这是在演一个角色。最棒的表演不是假装,而是暂时成为那个人。”
博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进步很快。”
“我不会忘记真正的自己,就像厨神说的,名字只是标签。”白雪坚定地说道。
训练持续了整整三天。
白雪学会了如何在不同场合调整“白雪”的性格表现——面对权威要胆怯但不心虚,面对同龄人要腼腆但友好,面对危险要恐惧但不反常。她甚至掌握了即兴编造细节却不自相矛盾的技巧。
博士在第四天早晨宣布道:“最后一项测试,实地演练。”
白雪惊讶地瞪大眼睛:“去镇上?”
“只是边缘的小集市。”博士安抚道。
“放心,有我们全程暗中保护。你需要用白雪的身份买一样东西,至少和三个陌生人自然交谈。”
这个计划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阿爆在白雪衣服里缝了追踪器;小机灵给她一个伪装成发卡的微型通讯器;厨神则教她几种常见草药的用途,作为去集市“帮表叔买药材”的合理借口。
出发前博士最后叮嘱,“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暴露这个身份。我们会处理一切意外。”
白雪点点头,紧张的心跳像是要跳出来一样。这是她成为“白雪”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也是对她伪装能力的终极考验。
不久后来到小集市,这里的气氛比想象中的还要热闹。白雪按照计划在一个草药摊前停下,用练习了无数次的语气询问:“你好,请问有金银花吗?表叔说要晒干的。”
摊主是个慈祥的老太太,笑眯眯地给她称药材:“小姑娘懂中药啊?”
“不太懂,只是帮表叔跑腿。”白雪羞涩地低头。
交易顺利完成,她还和隔壁糖果摊的小女孩聊了几句动画片。一切都自然得不可思议,连暗中监视的七兄弟都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返回集合点的路上,白雪迎面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冬梅。那个曾经在地下室折磨她的女人,此刻正站在五米外的杂货摊前讨价还价。
白雪的平静的心情瞬间变得慌乱了起来。李冬梅只要一转头就会看见她。
“白雪,立刻左转进小巷。”耳机里传来博士冷静的声音。
白雪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像个普通孩子那样蹦跳着拐进左侧小巷。她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但表情和步伐没有丝毫异常。
直到安全返回集合点,见到等待的厨神,她才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我做到了,即使看到李冬梅,我也没露馅。”她颤抖着说。
厨神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你比我们想象的都勇敢。”
当晚,七兄弟召开会议评估这次实地测试。白雪的表现超出预期,但李冬梅的出现意味着黑夫人的搜捕网已经覆盖到偏远集市,情况比预想的更严峻。
博士总结道:“好消息是,白雪身份经受住了真实世界的考验,坏消息是,我们可能要赶紧转移了。”
就在这时,小机灵突然从电脑前抬起头,脸色煞白:“不好了,截获黑王子的通讯。他正带领着一支队伍前来复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所有人同时站起来,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有多远?”阿爆厉声问。
“最多半个小时的路程,”小机灵快速敲击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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