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森林的葱茏绿意还在记忆里流转,祁小小胸前那枚“森林守护者”银质勋章,仍带着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微凉余温。当返程的专机刚穿透云层,进入大夏领空时,沈国家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在安静的机舱内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归途的闲适。
沈国家快步走到机舱角落接起电话,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拧成一个疙瘩,脸色也随之凝重。挂掉电话后,他转身看向围拢过来的众人,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是联合国海洋署的紧急求助——太平洋中部的基里巴斯珊瑚礁群岛,正遭遇近百年来最严重的珊瑚白化危机。大片珊瑚失去共生的藻类,褪去斑斓色彩,变成灰白色的‘死亡骨架’,依赖珊瑚礁生存的热带鱼、海龟、砗磲等生物,已经陷入断粮和栖息地破碎的绝境。”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电话外壳,进一步解释道:“珊瑚礁是海洋的‘热带雨林’,占全球海洋面积不到0.1%,却滋养着超过25%的海洋生物。一旦彻底死亡,整片海域的生态链会像多米诺骨牌般崩塌,甚至会影响周边岛屿的气候和渔民的生计。当地尝试过人工移植珊瑚幼苗,但速度远赶不上珊瑚死亡的速度,而且人工干预容易破坏脆弱的海底环境。他们听说了动物战队在萨赫勒治沙、北欧灭虫的事迹,特意请求我们带着擅长水下作业的动物伙伴过去,用生物协同的自然方式,帮珊瑚礁重新焕发生机。”
“珊瑚礁!”正捧着云杉木雕小鸟把玩的祁小小,立刻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急切的光芒,小身子往前凑了凑,“沈爷爷,绿宝肯定能帮上忙!它和灵犀谷的海龟群,可是海底的‘老住户’,最熟悉珊瑚礁的环境了!还有海豚战队,它们游得快,能帮忙运送东西!”
钟小艾伸手揉了揉小小的头发,指尖触碰到她脸颊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淡棕色晒痕——从萨赫勒的烈日到北欧的寒风,女儿的小脸褪去了最初的稚嫩白皙,却多了几分历经风雨的坚毅。“这次爸爸妈妈还是陪你一起去,”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但海洋环境比沙漠和森林复杂得多,水下压力变化大,还有暗流和未知的海洋生物,风险更高。我们得先让绿宝提前出发,和当地的海洋生物沟通,摸清珊瑚礁的白化范围、污染源头,还有海底的地形,不能贸然行动。”
祁同伟也立刻进入部署状态,拿出平板电脑联系后勤团队:“第一,加急准备深海潜水设备,不仅要给我们准备专业的潜水服、氧气瓶,还要为动物们定制特制的水下呼吸辅助装置和抗压背心,尤其是绿宝和海龟群,得确保它们在深海活动时不受压力伤害。第二,联系国内顶尖的海洋研究所,让专家带上珊瑚培育幼苗、共生藻类样本,还有水质检测设备随行,全程指导我们的修复工作,避免对海洋生态造成二次破坏。第三,安排科考船提前抵达基里巴斯海域,搭建临时海上营地,做好物资储备。”
“收到!”绿宝从机舱的水箱里探出头,对着祁同伟晃了晃脑袋,声音里满是跃跃欲试。当天下午,它就带着两只年轻的海龟,乘坐专用的海洋运输直升机,率先朝着太平洋方向飞去。
三天后,载着小小、家人、沈国家、陈为民以及动物战队的专机,顺利降落在基里巴斯的临时机场,随后换乘快艇,登上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海洋守护号”科考船。当小小在海洋专家的指导下,穿上量身定制的粉色小潜水服,背着迷你氧气瓶,第一次跟着绿宝潜入海底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红了眼眶,鼻尖阵阵发酸。
原本应该是色彩斑斓的“海底花园”,此刻却像一片沉寂的灰白色废墟。曾经鲜艳夺目的红珊瑚、蓝珊瑚、脑珊瑚,都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共生藻类,只剩下干枯脆弱的骨架,轻轻一碰,就有细碎的粉末脱落;几条瘦得皮包骨头的热带鱼,在珊瑚礁的缝隙里艰难穿梭,偶尔停下来啄食附着在骨架上的微生物,却很快失望地游走;三只海龟趴在光秃秃的礁石上,眼神茫然地望着这片死寂的海域,它们的龟壳上还沾着塑料碎片,显然是误食垃圾后又吐了出来;甚至连原本热闹的砗磲栖息地,也只剩下闭合的贝壳,再也看不到它们张开壳滤食的模样。
绿宝游到小小的身边,用鳍状肢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声音里满是心疼:“小小,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严重。专家说,海水温度升高导致的热应激,加上附近渔船排放的油污、游客丢弃的塑料垃圾,让珊瑚失去了共生的虫黄藻,才变成了这样。而且白化的珊瑚已经失去了自我修复能力,还容易被寄生虫侵蚀,加速死亡。”
小小紧紧攥住拳头,潜水镜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对着通讯器大声说:“我们一定能让珊瑚礁重新变漂亮!现在开始分配任务!绿宝,你带领当地的海龟群,负责清理珊瑚礁上的塑料垃圾、油污残留,还有附着在骨架上的寄生虫——动作一定要轻,别碰坏珊瑚的骨架。我现在联系灵犀谷的海豚战队,让它们带着专家培育的共生藻类和微生物,尽快赶来,撒在白化的珊瑚上,帮助它们重新建立共生关系。毛毛,你带领金丝猴们在科考船的甲板上帮忙,把专家培育的珊瑚幼苗小心翼翼地搬到运输舱,再配合潜水员把幼苗固定到合适的礁石上。灰灰,你带小鼠队钻进科考船的机房和管道区,仔细检查每一根油管、水管,一旦发现有泄漏的迹象,立刻用叫声提醒工作人员,绝不能让油污污染海水。蓝蓝,你带领金雕群在海面上巡逻,监控附近的渔船,一旦发现有非法捕捞、排放垃圾的行为,就立刻俯冲警告,同时联系当地的海洋执法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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