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皇——太——一”这四个字再次从徐三的口中清晰吐出时,赵公明的大脑彻底宕机了。他像个被雷劈中的木桩,僵在原地,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的心念却在识海深处掀起了滔天巨浪:“东皇太一?!!!东皇之力!!!我第一次见玲玲老婆的时候她让我帮她压制体内的东皇之力???东皇太一在她体内????这这这,什么跟什么呀!扶桑树?东皇太一?都在我老婆身体里???我的老天鹅啊!谁能救救我,我要疯了!真的真的要疯了!!!!”
巨大的信息量和颠覆性的真相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撕扯着他脆弱的神经。就在他感觉自己意识快要被这混乱的漩涡彻底吞噬时,一股熟悉的、冰冷的意念如同清泉,瞬间灌入他混乱的识海——是烽燧灵犀令的链接!
马小玲清冷的声音直接在他灵台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别胡思乱想,稳住心神!先把徐三讲的知识点消化完。” 她的意念如同磐石,强行压下了赵公明翻腾的思绪风暴,“后面,你会慢慢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的。学习知识,在于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现在,继续听课!”
这熟悉的说教口吻,在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境下,反而成了赵公明唯一的锚点。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劫后余生的依赖感,在灵台中回应:“遵命,玲玲老婆!”
徐三仿佛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无声的意念交流(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继续用他那平稳如物流报告般的声音,讲述着足以颠覆凡人认知的宏大史诗:
“然而,‘东皇太一’也并非祂名字的终点。白驹过隙,岁月如梭,人类文明的车轮滚滚向前,从未停歇。” 徐三的声音带着一种历史长卷徐徐展开的厚重感。
“人类之足迹,始于河姆渡、半坡的星火微芒,刀耕火种,驯化五谷六畜,奠定农耕之基。继而青铜生辉,铁器开锋,礼乐渐成。东方有诸子百家争鸣于华夏,哲思如泉涌;西方亦有智慧之光闪耀于希腊罗马,文明之河自此分流奔涌,各放异彩。”
“及至中古,东方有四大发明光耀寰宇——造纸术破知识之藩篱,使智慧得以广泛传播;印刷术启民智之洪流,让思想不再束之高阁;指南针引巨舰劈波斩浪,拓展了人类认知的边界;火药虽化干戈为烈焰,却也在轰鸣中撼动了旧世界的根基。西方则经历漫长沉寂后迎来文艺复兴,人性觉醒,科学曙光初现,理性之光开始照亮蒙昧。”
“然,真正的乾坤扭转,始于近代。”徐三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对那个变革时代的强调,“第一次工业革命,以瓦特改良的蒸汽机为号角,机械之力轰鸣大地,工厂烟囱林立如林,钢铁怪兽般的火车轮船纵横驰骋于陆海,世界为之急剧缩小,生产力裂变式增长,旧有的秩序与认知开始剧烈动摇。”
“其后,第二次工业革命接踵而至。电光火石间点亮了亘古长夜,内燃机驱动着钢铁洪流滚滚向前,黑色的石油被赋予‘工业血液’的称号。电报电话的发明,让信息瞬息万里,天涯若比邻。科学理论更是突飞猛进,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颠覆了牛顿的经典时空观,量子力学将人类认知推入前所未有、光怪陆离的微观深空。”
“待到二十世纪中叶,第三次浪潮以更猛烈的姿态席卷全球——电子计算机肇始,信息革命勃发。指甲盖大小的集成电路微缩乾坤,编织成覆盖寰球的互联网神经网络,将人类前所未有地紧密连接。生命科学的密码渐次破译,人类始触基因编辑的潘多拉魔盒。航天器挣脱地心引力的束缚,将人类的足迹印刻在异星冰冷的尘埃之上。”
徐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听得目瞪口呆、仿佛灵魂出窍的赵公明,然后话锋陡然一转,将人类文明的史诗与神明的命运紧密交织:
“人类的历史在变……神话,自然也在随之演变。这些古老神明的名字、形态,也跟着人类认知的变迁而不断更迭。扶桑,东皇太一,东王公,东华帝君,大筒木羽衣,漩涡鸣人……祂们从最初的神树、神只形态,主动或被动地化为了人身,潜入这滚滚红尘,在人间历尽千劫万险,所为的,便是两个字——‘锚定’!”
“锚定?”赵公明下意识地重复,感觉这个词沉甸甸的。
“是的,锚定。”徐三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冷峻,“在人类懵懂之初,敬畏自然伟力,祂们是具象化的山岳、奔腾的河流、撕裂苍穹的雷霆、普照万物的太阳。祂们是人类对世界最初认知的映射,是信仰凝聚而成的‘锚点’,是人类面对未知与不可抗之力时寄托敬畏与祈求的对象。”
“然而,人类心智的进化如同野火燎原,势不可挡!”徐三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对“凡人”的赞叹,“当燧石击出第一朵文明的火花,当青铜器犁开肥沃的土地,当牛顿凝视坠落的苹果洞悉引力的法则,当爱因斯坦用质能方程 E=mc2 揭示时空的涟漪……人类开始用精确的‘公式’替代模糊的‘祷文’,用严谨的‘实验’验证虚无缥缈的‘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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