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破旧的庙门再次被敲响,声音比刚才更轻,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急切。房梁上的燕赤霞眼睛一亮,赶紧给下面的十方使眼色,用气声催促:“快快快!又来一个!这次不知道是哪条蛇上钩了,快去开门!按计划行事!”
十方无奈,只得再次硬着头皮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拔开了门栓。
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站着的竟是小卓。她似乎一路跑来,气息微喘,发丝稍显凌乱,却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动人神色。
出乎意料的是,小卓没有像小蝶那样矫揉造作,而是带着一种真实的慌乱和依赖感,直接扑进了十方怀里,十方愣住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像推开小蝶那样推开小卓。怀中温香软玉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她微微的颤抖和带着一丝清冷的气息让他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了她,仿佛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去所有恐惧。
房梁上的燕赤霞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差点从梁上滑下来,内心疯狂吐槽:“我勒个去!这小和尚原来也是个颜狗啊!这条蛇,比刚才那条歪瓜裂枣好看了一千倍不止!啧啧啧,这色戒破得比道爷我的算盘珠响得还快!早知如此,刚才就该收他双倍‘美色定力损耗费’!亏了亏了!”
小卓在十方怀里享受了片刻的温存和安全感,然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挣开他的怀抱,站起身,脸颊微红地看着十方:“那个……十方,其实……我是来给你送情报的。”说着,她反手小心翼翼地将庙门关紧,插上门栓,然后压低声音对十方说:“小心这里隔墙有耳,走,我们两个去二楼详谈。”
房梁上的燕赤霞一听,酸得直嘬牙花子:“好家伙!这就‘包场’了?道爷我蹲梁上喝风喂蚊子,你俩倒要开雅间谈生意?!岂有此理!”他酸溜溜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愤愤地嗑了起来,“这单必须加钱!‘情报中介费’、‘孤男寡女独处风险担保金’、‘精神刺激补偿费’……少算一项都对不起道爷我当这冤种电灯泡!”
十方和小卓来到相对僻静的二楼。小卓确认四周无人(鬼)窥视后,对十方说:“十方,你先别急,你师父现在有金刚不坏之身护体,姥姥暂时拿他没办法,他很安全。”
十方闻言,长长舒了口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那小卓姑娘,师父现在何处?还有……你、你为何要如此帮我?”
小卓看着他那副懵懂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忍不住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榆木脑袋:“真是个傻子!我昨天都帮你那么多了,你说我为何帮你?”
十方揉了揉脑袋,努力回想。昨天……好像是小卓把师父的禅杖变成了一把扫帚,然后带着自己飞走了……这么一想,她好像确实是在帮自己……
小卓看他还在苦思冥想,忍不住又敲了他一下,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你这个小傻瓜能不能别想了!昨天要不是我帮你,你早就被姥姥抓起来,吸成干尸啦!”
十方虽然还是无法完全理解这复杂的前因后果和鬼怪心思,但依旧真诚地道谢:“那……那真是谢谢小卓姑娘了,小僧无以为报,只能,只能……”
小卓眼睛一转,故意凑近他,俏皮地问:“只能什么?以身相许吗?”
十方吓得连连后退,脸涨得通红,双手乱摇:“不不不!我是和尚,不能破戒的!不能的!”
“呸!”房梁上传来极轻微的啐声,伴随着嗑瓜子的细微响动,燕赤霞的吐槽虽轻却清晰,“刚搂人家姑娘时怎不想着戒律?这和尚当得是‘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中;搂得佳人归,佛前磕头赔’——道爷我这就给你记上‘搂抱费’二钱、‘口是心非税’五两!”说完,他朝楼下轻轻吐了片瓜子壳。
小卓似乎听到了什么,嘴角弯了弯,又很快压下。她拿出那把她常用的红色梳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梳着头发,一边对十方说,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算了,不逗你了。这辈子,人鬼不同路。不过就算我是人,你也是和尚,那也过不到一块儿去。还是说正事吧。”
十方听了这话,心里莫名地泛起一阵酸涩和不舒服。他的理智拼命告诉自己是个出家人,六根需清净,可心却忍不住为小卓的善良、勇敢、狡黠与此刻的落寞而悸动。他张了张嘴,忍不住想说:“其实我……”
“好啦好啦,别你啦我啦的了。”小卓直接打断了他,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说正事。师父现在虽有金刚不坏之身护体,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姥姥那个臭树杈子整天想法设法要破师父的佛身,你想想,若是这般得道高僧的金身被她吃了,那她的修为还不得冲到天上去?但是呢,她也有弱点,她最虚弱的时候,是白天。所以你们今天这个时候来,不对。你们应该白天去榕树林深处找师父,他肯定被藏在姥姥真身的树根深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