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悟净看着那套闪亮的架子鼓,眼中闪过一丝与他平日沉稳截然不同的跃动光芒。他并未去取任何鼓槌,而是大手再次凌空一挥,那架子鼓的核心——空寂琉璃盏所化的主镲片——一阵流光溢彩,竟瞬间变形拉伸,化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缠绕着细微电弧的仙纹话筒!
他赤着双足,高大的身躯从那黑熊皮石榻上站起,踏步来到书房中央,手持金色话筒,深吸一口气,竟开口唱道,嗓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
“南天门里我 为尊!”声调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平日绝无的狂傲。
正在鼓后摩拳擦掌的猪八戒一愣,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小镲片“嚓”地一响:“什么?”这捧哏完全是本能反应。
沙悟净下巴微扬,继续唱道,还带着些许拖腔:“灵霄殿前吾 称上!”
猪八戒鼓槌轻敲军鼓边,发出“哒”的一声,撇撇嘴:“这我也知道。”语气里带着点“这有啥可炫耀”的意味。
沙悟净也不在意,节奏猛地加快,仿佛带着某种古老的劳作号子般的韵律,身体也随着节奏微微晃动:
“腰悬虎头牌 嘞哦 嘞哎哟 手执降妖杖!”唱到此处,他故意一个停顿,目光扫向猪八戒,拖长了音:“智慧就是……”
猪八戒被这停顿吊得心急,踩镲“哐”地一叩:“说呀!”
沙悟净这才满意,猛地一点头,用斩钉截铁、近乎念白的腔调唱出:“这么简单!” 同时,降妖宝杖似乎感应到主人的豪情,在一旁嗡鸣作响,幽冷的黑光都亮了几分。
“噗——哈哈!”猪八戒差点把鼓槌扔了,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稳住节奏,一边笑得浑身肥肉乱颤,“哎呀我去!沙师弟!俺的老实人沙师弟呦!你这哪是唱歌啊,你这是给俺老猪的天灵盖开了光啊!太带劲了!接着唱!俺老猪给你接着奏乐!”他手下鼓点立刻变得密集而兴奋起来,咚咚锵锵,极富动感。
沙悟净似乎也唱开了,完全放开了平日里的拘谨,他跟着鼓点的节奏,继续唱道:
“头顶金盔晃 日光!”声音更加洪亮。
猪八戒配合地一敲吊镲:“什么?”
沙悟净:“身披铠甲明 霞亮!”
猪八戒军鼓连击:“这我也知道!”
沙悟净再次进入那奇特的号子段落,甚至带上了些许扭腰摆胯的动作,与他刚毅的形象形成巨大反差:
“护驾我当先 嘞哦 嘞哎哟 随朝予在上!”又是一个故意的拖长音停顿,眼神瞥向猪八戒:“智慧就是……”
猪八戒踩镲重击,迫不及待地吼了一嗓子:“说呀!”
沙悟净再次用力一点头,用更加铿锵有力的念白唱出:“这么简单!”
“哈哈哈哈哈!”猪八戒笑得直接趴在了鼓上,鼓槌乱敲一通,发出不成调的噪音,“不行了不行了!沙师弟,俺今天才算认识你!你藏得太深了!”
沙悟净显然也进入了状态,歌声越发激昂,带着一种“放假了就是要嗨”的放肆:
“今日我放假赋闲篇!”
猪八戒勉强止住笑,好奇地敲了一下嗵鼓:“干啥呀?”
沙悟净大手一挥,几乎要指到房顶那高高的窗户:“且看我老沙浪一浪!”
猪八戒鼓点放缓,故作深沉地点头,发出闷闷的鼻音:“嗯,你去浪吧。”
沙悟净彻底放开,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唱,配合着猪八戒骤然激烈起来的鼓点,在书房里掀起一场小小的音浪风暴:
“玉帝他今日批我休沐章!我不上班!就不上班!今日流沙河老沙当爷傲!嘞哦!嘞哦!我不上班……”
猪八戒疯狂地敲着鼓,一边敲一边兴奋地追问:“还有什么?!”
沙悟净用尽力气,对着金色话筒发出最后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
“就!不!上!班!!”
“嗨——!!!”猪八戒发出一声怪叫,所有鼓镲齐鸣,发出一阵震耳欲聋却又痛快淋漓的终结声响!
整个韬光阁书房仿佛都在音浪中微微震颤,暖黄的灯光下,两个昔日威严的神将,一个扔了话筒畅快大笑,一个趴在鼓上笑得喘不过气,所有关于取经、股票、玉帝唠叨的烦恼,似乎都在这短暂而疯狂的摇滚时刻里,被彻底击碎,抛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就在这笑声还未落下之际,异变陡生!
那套由空寂琉璃盏幻化而成的闪亮架子鼓,毫无征兆地剧烈扭曲、收缩,所有的金属支架、鼓皮、镲片都在一瞬间失去了形体,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攥紧揉捏。流光溢彩中,它并未变回盏形,而是迅速萎缩、变形,最后竟化形成了一个白杯头、红鼻子、长着细胳膊细腿,穿着黑色上衣和红色短裤,杯头插着一根红白吸管,脸上还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笑容的奇特小妖怪——茶盏妖Cuphead,此时他不再是青花瓷盏,而是游戏里的形象!
Cuphead甫一现身,便用他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戏谑的腔调,张大了嘴巴,朝着还在畅快大笑的沙悟净,吐出一句清晰而古怪的异域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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