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孙悟空眨巴眨巴了他的眼睛,扭过头,带着几分戏谑看向正在努力消化“风评”的赵公明,却忽然对旁边的香菱开了口:“喂,香菱小姑娘,你是开饭馆做生意的,见的街坊四邻、三教九流最多。你来说说,就俺老孙这位赵师伯现在这身打扮——”他伸手指了指赵公明那一身玄端冕服,二十四定海珠虽内敛光华却依旧宝气隐隐,“外面璃月港那些街铺的老板伙计们,会不会一眼就认出他是那位财神爷本尊啊?”
香菱闻言,放下正在研究新菜品搭配的思绪,当真仔细打量起赵公明来。她摸着下巴,眼神认真得像是在观察一道新食材:“嗯…这位…财神爷,穿着非常非常正式和华贵的古代礼服,黑色为主,有很精致的金色纹饰,气质特别威严庄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手里还拿着…嗯,像是很厉害的宝物珠子…”她想了想璃月港民众对财神形象的普遍认知——年画上、雕像里那个形象,然后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会的!肯定会的!尤其是吃虎岩那边的老字号商贩和码头的工头们,逢年过节都要拜财神的,对财神爷的经典形象熟悉得很!您这样走出去,十有八九会被认出来!”
赵公明本来被胡桃一番“大实话”说得略有反思,此刻听到香菱如此肯定的答复,顿时又挺直了腰板,捋了捋长须,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洋洋得意。看来他财神爷的尊荣还是深入人心的嘛!
谁知孙悟空直接泼了盆冷水,毫不客气地说道:“赵师伯,你方才自己还说要更接地气些,怎么这边听着奉承话,元神就开始飘上天去了?你还记不记得俺老孙们千辛万苦穿越两界,跑到这提瓦特大陆是来干什么的吗?”
赵公明被这么一呛,得意之色僵在脸上。他自然没忘!玉帝敕令,寻找金蝉子转世的唐僧才是头等大事!他代替了沙僧的位置,护持取经人西行,如今首要任务是在这璃月港找到他的踪迹。这是正事,马虎不得。
他刚想辩驳自己没忘,孙悟空又抢白道:“既然知道,那你动动脑子想想,你顶着这副走在大街上百分百会被围观的‘财神爷本尊’模样,我们还怎么低调找人?怕是刚出万民堂门口,就被求财的、许愿的、看热闹的围得水泄不通了!到时候,你是给人签名呢还是给人散财呢?还办不办正事了?你这分明是要让咱们的取经大业寸步难行!”
赵公明一听,有点不服气了,指着孙悟空和正在狼吞虎咽的猪八戒:“悟空!你这话说的!要说名气,你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名头,乃至你这二师弟天蓬元帅猪八戒的名头,在凡间流传的话本故事里,可比我这管钱的财神爷响亮多了吧?你们这猴样猪相就不引人注目了?你这不是双标吗?!”
孙悟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又转向香菱:“香菱小姑娘,你再来说说。就我和八戒这样子——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一个长鼻大耳的猪头,要是走在璃月港的大街上,会被凡人认出来是齐天大圣和天蓬元帅吗?”
香菱这次回答得更快了,她笑着摆手:“大圣,这个真不会!在我们提瓦特大陆,人类、妖怪、魔物、修行者、仙人什么的都是共存的,虽然人类居多,但看到各种形态的智慧种族一点也不稀奇啦!”
她指了指窗外:“别说您二位这样只是像猴像猪,就是真正的丘丘人、史莱姆(当然它们没啥智慧)、甚至仙兽在城里偶尔也能见到呢!而且,因为《西游记》的故事太火了,所以特别喜欢cosplay…呃就是模仿扮演您二位的人可多了去了!尤其是海灯节什么的节日,好多小孩子、甚至大人都会打扮成美猴王或者天蓬元帅的样子玩,拿着仿制的金箍棒和钉耙,大家早就见怪不怪啦!所以你们走在街上,大家最多觉得你们cos得特别逼真,是超级狂热粉丝,绝对不会想到是本人下凡的!”
孙悟空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冲着赵公明,尾巴得意地晃了晃:“听见了没,赵师伯?我和八戒这副尊容,在你看来是扎眼,在这提瓦特大陆可是安全得很,根本不会引人怀疑。为啥?因为大家都觉得是假的!是扮着玩的!”
他话锋一转,戳中要害:“可您不一样啊!您这财神爷是正儿八经受香火供奉的大神,一般凡人对您尊敬还来不及,谁敢没事cosplay您啊?那不是亵渎神灵吗?所以您这样子走出去,那就是鹤立鸡群,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快来看啊,真财神爷下凡啦!’走两步就有人来求签名的、求财运的、甚至求合影的…啧啧,烦也被烦死了!还找个屁的师父!”
赵公明起初还没完全听出孙悟空的言外之意,光听到“求签名”、“求合影”这几个词,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被人群簇拥、备受尊崇的画面,心里美滋滋的,正打算捻须微笑,夸赞一句“师侄真会说话,倒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结果孙悟空根本没给他陶醉的机会,直接图穷匕见,一锤定音:“所以,赵师伯,为了咱们的取经大业,您还是别顶着这副‘财神爷本尊’的样子招摇过市了。自个儿想想办法,变个普通点的、不那么扎眼的模样吧!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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