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一道前所未有的粗壮雷光如同裂天之刃,自画卷中劈出,轰击在平台中央。
雷光散尽,只见一个身着白色僧衣、手持金光流转钵盂的俊俏和尚,呈盘膝状漂浮在半空中。他宝相庄严,周身佛光与雷光交织,然而那双眼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冰冷与偏执。最令人惊异的是,他那张脸,竟与此刻张楚岚形态的赵公明有着七八分相似,只是气质一个跳脱不羁,一个冷酷肃杀。
那和尚缓缓睁开眼,声音如同古刹钟鸣,却带着压抑千年的愤懑:“吾乃法海。世人皆道我冷酷无情,拆人姻缘。岂知这因果轮回,早有定数!”
他目光扫过众人,仿佛在透过他们看向遥远的过去:“吾之前世,乃唐代名相裴休之子裴文德,天生佛根,慧具灵台。转世之后,亦有佛缘,与那白素贞,同为金山寺佛前座下的两大护法圣兽。她为白蛇,吾乃圣龟。”
他的语气逐渐转为愤懑与痛惜:“吾于佛前聆听梵音,汲日月精华,苦修千载,方炼成一颗【无上金丹】!此丹蕴含吾毕生修为,乃通达西方极乐、成就罗汉金身之基!眼看功成在即……”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刺骨,充满了刻骨的怨恨:“谁知那孽畜!竟趁吾丹成虚弱之际,窃而食之!她凭此丹,陡增千年道行,脱去妖形,化身人貌。却坏了吾的证道之基,毁吾千年功果!逼得吾魂魄离散,不得不再度堕入轮回,重修为这凡间僧侣!”
他的声音最终化为一种冰冷彻骨、却又带着“替天行道”般偏执的决绝:“此番归来,我法海再临金山,执掌禅杖。你以为我当真在意那区区人妖相恋?我为此世高僧,斩妖除魔是表,了断这桩千年因果才是真!她偷去的,我要她悉数偿还!她珍爱的,我要她一一失去!她既贪恋这红尘情爱,我便要她永镇雷峰塔下,尝尽这求不得、爱别离之苦!此非私怨,此乃天理报应,是她的业,也是我的劫!”
赵公明(张楚岚版)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了半天,才挠着头一脸懵逼地打断:“???等等等等!法海老兄?海哥?艾尔海森?不是…你这剧情是不是串台了?这里不是《白蛇传》片场,这里是封神演义混合西游路线的提瓦特大陆副本!你去哪儿找你的白素贞报仇去?你是不是开错传送门了?”
闻言,胡桃向前踏出半步,梅花瞳里映着法海周身激荡的悲愤佛光,她难得褪去了平日里的跳脱,声音里带着一丝看透世情的通透:大师的执念,比我们往生堂超度过的千年怨灵还要沉重呢……可您如今既已入轮回,为何还要背着前世的业债行走?她将往生印虚虚推向雷光中的法海虚影,那枚金丹早化作白蛇的骨血,雷峰塔的砖石也早已沉入西湖底——大师啊大师,您镇住的究竟是妖,还是自己那颗不肯解脱的魂?
香菱在一旁听得连锅巴都忘了喷火,琥珀色的眸子瞪得圆圆的,小脸上满是义愤填膺:太可恶了!偷人金丹比偷吃我腌了三年的火腿还要过分!她气得直跺脚,围裙口袋里的调料罐叮当作响,大师您别伤心!我这就回开封府找重云借把他家祖传的七星刀——听说白蛇现在还在西湖底下是吧?保证把她片成十八段炖一盅『龙凤斗』!蛇肉剁椒清蒸,蛇骨文火慢焙当椒盐调料!给您出气!
说着她突然掏出小本本,开始认真计算食谱:千年道行的白蛇……肉质肯定劲道,得用绝云椒椒配清心花去腥,再加点琉璃袋提鲜——锅巴你说大火爆炒还是炭火慢煨比较好?肩头的锅巴闻言,惊恐地“Rua!”了一声,喷出一簇表示反对的小火苗。
法海对赵公明的吐槽和胡桃的劝解似乎充耳不闻,他那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义愤填膺的香菱,最终落在了旁边的孙悟空身上,语气森然:“香菱施主,若我说…那窃丹的白蛇,此刻也在当场呢?”
“呔!”
孙悟空猛地将灰河渡手往地上一顿,震得平台雷光四溅!他眼睛里迸出三尺金芒,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你这秃驴好不晓事!脑子被雷劈坏了是吧?!俺老孙在五行山下压了五百年都没串过戏台子,你倒从西湖边一路讹到雷部秘境来了!
他甩着滋滋冒电火花的水管逼近法海,棍梢直指对方鼻尖:看清楚了!赵老头是封神榜注册在册的正经财神兼雷部元帅!香菱丫头在璃月港是有万民堂正规餐饮许可证的厨子!就连胡桃那丧葬业务现在都是归钟离老登管的——你拿个破钵盂就想在提瓦特大陆搞跨界执法?!
他突然抡圆了灰河渡手,划出一道炽烈的金色弧线,雷霆万钧之势锁定法海:再敢胡言乱语,说在场谁是你那劳什子白蛇,污人清白,坏俺老孙寻师大事,俺老孙立刻送你去见真的西天如来,让你当面问问到底有没有这桩公案!
法海那冰冷的目光穿透孙悟空(班尼特形态)的外表,仿佛直接窥见了其灵魂本质,他金刚怒目,声如雷霆炸响:“白素贞!你纵使变了这副毛脸雷公嘴的滑稽模样,换了根唬人的铁棒子,也掩不住你魂魄里那股偷丹贼的腥臊之气!当年你在金山寺佛前盘踞修行时,偷啃供奉果品的鼠窃狗偷之态,与如今这上蹿下跳的猢狲作派简直一模一样!还敢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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