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永平城西门外的官道上,马蹄声被刻意压低,穆青岚率领两千精锐铁骑,如同蛰伏的猛兽,借着丘陵的掩护悄然潜行。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映在将士们银亮的甲胄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肃杀之气,唯有呼吸均匀沉稳,尽显精锐之姿。
“将军,前方三里便是南明粮草营,守军约五百人,多是步兵,防御松懈。”前锋哨探策马归来,低声禀报,语气中难掩兴奋。
穆青岚勒住马缰,抬手示意全军止步。她翻身下马,匍匐在高坡之上,借着月光凝视着远处的粮草营。营内灯火稀疏,士兵们或倚着帐篷打盹,或三五成群地闲聊,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的临近。营外的栅栏低矮简陋,仅有的几处岗哨也无精打采,手中的兵器随意耷拉着。
“很好。”穆青岚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起身翻身上马,压低声音下令,“传令下去,全军弃马步行,摸至营外百米处待命。待我点燃信号箭,即刻发动突袭,目标粮草堆,务必一把火将其烧尽!”
“得令!”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音低如蚊蚋,随即纷纷下马,将战马藏于树林之中,手持短刀、火把,猫着腰朝着粮草营悄悄摸去。夜风吹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恰好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永平城东门外,两千五百名明军铁骑已然列阵完毕。火把在阵前一字排开,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马蹄声故意踏得震天响,伴随着将士们齐声呐喊:“马士英奸贼!速速献城投降!否则踏平你营寨,片甲不留!”
呐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南明军队的哨兵早已被惊动,连滚带爬地奔回大营禀报。马士英刚在亲兵的搀扶下登上营墙,便看到东门方向火光冲天,明军铁骑阵列严整,气势如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慌什么!”马士英强作镇定,厉声喝道,“吴三桂的援军不过五千人,我军尚有两万余众,怕他不成!传令下去,全军收缩防线,主力全部调往东门,务必挡住明军进攻!”
副将迟疑道:“主帅,西门粮草营防守薄弱,若明军声东击西,恐怕……”
“放屁!”马士英怒斥道,“东门明军声势浩大,明显是主力主攻!粮草营有五百守军足够了,先破了东门的援军,再回头收拾永平内城的残兵!”
副将不敢再多言,连忙下去传令。南明军队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士兵们仓促集合,朝着东门方向狂奔而去,原本驻守西门的部分兵力也被抽调,使得粮草营的防御更加空虚。
高坡之上,穆青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抬手取下背上的信号箭,弓弦拉满,对准夜空猛地松开。“咻——”信号箭拖着红色的尾焰,划破漆黑的夜空,在半空中炸开一团耀眼的火光。
“杀!”穆青岚一声令下,如同平地惊雷。潜伏在粮草营外的明军将士们瞬间跃起,点燃手中的火把,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营寨。栅栏被轻易推倒,睡梦中的南明守军惊醒过来,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明军将士们斩杀殆尽。
“点火!烧尽粮草!”穆青岚高声喊道,手中长枪挥舞,将几名试图反抗的守军挑落马下。将士们纷纷将火把扔向堆积如山的粮草堆,干燥的稻草、麦秆瞬间被引燃,火势借着夜风迅速蔓延,“噼啪”的爆裂声不绝于耳,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火光映红了夜空,照亮了穆青岚坚毅的脸庞。她骑着战马,在粮草营中来回冲杀,凡是试图救火的南明士兵,皆被她一枪毙命。两千精锐铁骑如同入无人之境,将粮草营搅得鸡犬不宁,原本囤积如山的粮草,很快便化为一片火海。
东门方向,南明军队正与明军铁骑激烈厮杀。明军将士们依计行事,只攻不进,死死牵制住敌军主力。当看到西门方向冲天的火光和滚滚浓烟时,明军将士们士气大振,攻势愈发猛烈,而南明军队的士兵们则人心惶惶,一个个面如土色——他们都知道,粮草被烧,意味着他们的末日即将来临。
“不好!粮草营被袭!”马士英站在东门营墙上,看到西门的火光,如同被惊雷击中,瞬间面如死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中了声东击西之计,厉声嘶吼道:“快!撤军!回援粮草营!”
然而,此时的南明军队早已被东门的明军铁骑死死咬住,根本无法脱身。明军将士们如同潮水般发起冲锋,长枪、马刀挥舞,南明士兵们死伤惨重,阵型大乱,想要撤军,却被明军死死阻拦,只能在原地苦苦支撑。
永平内城之上,张世泽正率领残余的守军与百姓顽强抵抗。当看到西门方向的火光时,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激动得热泪盈眶:“是援军!穆将军的援军得手了!将士们,百姓们,我们的救兵到了!随我杀出去,里应外合,击溃南明奸贼!”
城头上的守军与百姓们瞬间沸腾起来,原本疲惫不堪的身躯仿佛注入了无穷的力量。他们高声呐喊着,举起手中的兵器,跟着张世泽冲向城门。城门被缓缓打开,守军与百姓们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南明军队的后方发动了猛烈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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