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的晨雾尚未散尽,临时医营的药香已弥漫在城西街巷。白芷薇踏着露水上前,指尖抚过晾晒的青蒿,昨夜又有三名重症病患转危为安,她眼底的红血丝虽未消退,嘴角却噙着一丝欣慰。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回头望去,吴三桂一身常服,正迈步走来,身后跟着拎着食盒的亲卫。
“王上怎又来了?”白芷薇连忙躬身行礼,“如今疫情已稳,您不必每日亲赴此处。”
“孤来看看你,也看看百姓们。”吴三桂示意亲卫将食盒递上,“知道你连日操劳,让御厨做了些清粥小菜,趁热吃。”食盒打开,温热的莲子粥与几碟爽口小菜散发着香气,正是她近日因劳累食欲不振,随口提过的吃食。
白芷薇心中一暖,低头谢恩:“劳王上挂心,臣愧不敢当。”她接过粥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连日来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大半。
两人并肩走过隔离帐,病患们见到吴三桂,纷纷挣扎着起身行礼。一名刚痊愈的孩童挣脱母亲的手,跑到吴三桂面前,脆生生道:“吴王伯伯,白姐姐说,是你和她一起救了我,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们一样,保护大家!”
吴三桂弯腰抱起孩童,笑容温和:“好啊,那你要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将来为江南百姓守护太平。”他转头看向白芷薇,眼中满是赞许,“这都是白大人的功劳,是你用医术救了大家。”
白芷薇脸颊微红,轻声道:“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若不是王上信任,调集药材、安抚民心,疫情也难以如此快控制。”
正说话间,苏凝香带着几名手下快步走来,神色凝重:“王上,白大人,有重大发现!”她递上一个密封的木盒,“属下在肃清城南残余奸细时,搜到了这个,里面是南明溃兵与清军联络的密信,还有传播疫病的详细计划。”
吴三桂打开木盒,取出几封密信。信中字迹潦草,却清晰地记载着南明兵部尚书与清军多尔衮的约定:由南明溃兵在南京城投放毒物引发瘟疫,动摇吴军军心,待吴军元气大伤时,清军再趁机南下,与南明残余势力里应外合,夺取江南。
“好一个狼狈为奸!”吴三桂怒不可遏,将密信狠狠拍在石桌上,“多尔衮与南明余孽,竟如此漠视人命,用百姓的性命做赌注!”
苏凝香继续道:“属下审讯了被俘的奸细,他们供出,城中还有十余名潜伏的死士,正密谋在水井与粮仓中再次投放毒物,想要让疫情卷土重来。目前我们已锁定他们的藏身之处,请求王上下令,即刻抓捕!”
“准!”吴三桂眼神凌厉,“传令下去,全城戒严,由苏凝香全权负责抓捕奸细,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另外,让叶轻眉加强对粮仓、水井的守卫,绝不能让他们再得逞!”
“得令!”苏凝香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沈落雁闻讯赶来时,正看到吴三桂站在医营门口,神色阴沉。“王上,密信之事我已知晓。”她走到吴三桂身边,轻声道,“此事虽凶险,但也并非毫无益处。我们可以将密信公之于众,让江南百姓看清南明与清军的真面目,彻底断绝他们的念想。”
“孤也是此意。”吴三桂点头,“百姓们刚从疫病中恢复,得知真相后,定会对南明与清军恨之入骨,归附之心也会更加坚定。”他转头看向白芷薇,“白大人,疫情虽已控制,但仍需加强防范,防止奸细再次投毒。”
“臣明白。”白芷薇道,“臣已让人在全城水井旁设立岗哨,每日查验水质,同时教授百姓辨识毒物的方法,让大家共同防范。”
接下来的几日,南京城内掀起了一场肃清奸细的风暴。苏凝香率领手下,根据线索逐一排查,短短三日便抓获了全部潜伏的南明死士。在审讯中,这些死士还供出了一批暗中勾结清军的江南士族名单。
吴三桂下令,将这些奸细与勾结清军的士族当众问斩。刑场之上,百姓们群情激愤,纷纷唾骂他们的卑劣行径。苏婉清趁机宣读檄文,痛斥南明暴政与清军的狼子野心,劝说江南各州府的士族百姓彻底归附吴三桂,共同抵御清军南下。
经此一事,江南的民心彻底安定下来。各州府的士族纷纷上表,表示愿意臣服吴三桂,提供粮草器械,支持吴军备战。
而吴三桂与白芷薇之间的羁绊,也在这场疫病中悄然加深。他每日都会来医营,有时是询问疫情,有时是陪伴她处理公务,有时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她为百姓诊病。他见过她为了研制药方彻夜不眠的疲惫,见过她为了救治病患不顾自身安危的勇敢,见过她面对百姓时的温柔耐心,这些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这日,医营里来了一名特殊的病患——一名年仅五岁的女童,她的父母在疫病中去世,自己也染上了时疫,高烧不退,哭闹不止。白芷薇亲自照料她,为她喂药、讲故事,甚至放下公务,陪着她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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