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面不改色，淡然一笑，将手中的报告轻轻合上：
“战略部是公司未来的核心驱动部门。
程总监作为分管领导，重视我们部门的工作进展，是很正常的。
大家手头的工作都不少，还是先忙正事吧。”
她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不给她们继续八卦的机会，很快又重新埋首于那些纷繁复杂的资料之中。
在程氏集团这种大企业，流言蜚语的杀伤力很一般。
大家都是各大高校出身的精英，没几个听风就是雨的蠢货。
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沈瑶不想因为这些无聊的猜测，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芯片行业的复杂性，远超她最初的想象。
光是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专利壁垒，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但越是这样，也越说明了其背后蕴藏的巨大价值。
一旦能够成功突破，所带来的回报也将是难以估量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沈瑶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
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一身舒适柔软的丝质居家服，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冰牛奶，刚准备坐下来继续看资料，门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
沈瑶心中升起一丝警惕，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她微微一愣。
竟然是程昱。
他穿着休闲的衬衫和长裤，手里还拎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正略带一丝不耐地看着她的房门。
“有事？”
沈瑶打开门，语气带着几分疏离。
她此刻的样子实在有些随意。
头发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珠，居家服也松松垮垮的，完全没有了白天在公司那副精致干练的模样。
程昱的目光，在她微湿的黑发和居家服勾勒出的纤细曲线上停留了一秒。
随即很快移开，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声音低沉磁性：
“刚拿到的一些关于芯片行业的内部资料，可能对你的报告会有用。”
沈瑶侧开身子，示意他进来：“进来吧。”
程昱迈步走进客厅，很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沈瑶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然后伸手接过那个文件袋。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由某国际顶尖咨询公司出具的，关于全球半导体产业趋势的深度分析报告，市面上根本不可能买到。
另外还有几家国内外知名的芯片设计公司的详细运营数据和技术路线图分析。
“这些...”
沈瑶翻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些资料的详尽程度和敏感性，远超她目前的权限所能接触到的范围，“应该算是机密资料了吧？”
“都是通过合法合规的渠道获得的。”
程昱端起水杯，浅酌一口，“我爸让我给你的。”
沈瑶挑了挑眉，心中了然。
程卫东这是...
已经完全默许甚至鼓励程昱和她进行私下接触了？
或者说，是在通过程昱，向她传递更多的信息和支持？
不管是哪一种，对她而言都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谢谢。”
她收起资料，抬眸看向程昱，语气真诚了几分，“这些资料，确实非常有用，能帮我省下很多功夫。”
程昱的目光落在她依旧湿漉漉的发梢上。
水珠偶尔滴落在沈瑶白皙的颈间，然后滑入衣领深处，莫名的有些晃眼。
他眉头微皱，突然开口：“你头发怎么还没擦干？”
沈瑶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形象有些过于随意和不设防。
刚想说“马上去吹”，程昱却已经站起身，径直走向了浴室。
片刻后，他拿着一条干净的干毛巾走了出来。
“转过去。”
他走到她身后，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沈瑶身体微微一僵，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依言缓缓地背过身去。
柔软的毛巾轻轻覆盖在她的头顶，程昱的动作出乎意料的轻柔。
他修长的手指隔着毛巾，一点一点地，仔细地吸附着她发丝间的水分。
突如其来，带着一丝亲昵意味的举动，让沈瑶的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随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她能清晰地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味和雪松清香的男性气息，让她有些莫名的脸热。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指腹偶尔会擦过她的后颈和耳廓。
微凉的触感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客厅里一时间静谧无声，只剩下毛巾摩擦头发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逐渐交织在一起的呼吸。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微妙和...暧昧。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昱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放下了毛巾，“小心着凉感冒。”
沈瑶这才如梦初醒般，缓缓转过身。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过分。
她一抬头，几乎就能撞上他坚毅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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