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最浓的黑暗,像化不开的墨,死死裹着西山别墅区。林家别墅里,水晶吊灯散着惨白的光,却照不亮人心头的绝望。真皮沙发上,林国栋和几个家族核心成员瘫坐着,像被抽了骨头,人人眼圈乌黑,脸枯槁得像老树皮,嘴唇干裂起皮。他们一宿没合眼,神经绷得像要断的弦,一点动静都能吓一跳。
后半夜断断续续传来的、关于赵家在全球被不明势力往死里整的消息,非但没让林家人觉得解气,反而像块大冰坨子压在心口,带来更深的恐惧和寒意。股市闪崩、项目停摆、网络瘫了、资产冻了……每一条消息都显示着那只幕后黑手有多吓人,一夜之间就能掀翻一个商业帝国!而这股力量的源头,好像就指向二楼客房里那个平静得可怕的年轻人。林家,在这种庞然大物的较量里,真就是颗能随时扔的棋子吗?他们像坐在火山口上,脚下就是万丈悬崖。
二楼,那间昨晚刚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客房里,陈凡盘膝坐在窗边,周身气息和窗外渐褪的夜色融在一起,悠长平稳。外头天翻地覆,赵家垮了,林家慌了,好像都跟他没关系。他的心神静得像水,只有细细回想昨晚那俩杀手真气里那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天地之气”时,眼底深处才会闪过一丁点像发现新玩具的好奇光。这粗浅的运用,却像把钥匙,隐隐指向这世界力量体系某个没碰过的角落。
天刚蒙蒙亮,远处天际线泛出鱼肚白。陈凡慢慢睁眼,眸子里神光内敛,清得像刚化的冰潭。他起身,简单洗漱,动作不紧不慢,和楼下那像末日来了的恐慌气氛完全两样。
就在林家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准备硬着头皮去赵氏集团进行那场看着像自投罗网的“签约”时——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炸开!像平地惊雷,又像山崩地裂!
林家别墅那扇用厚重实木包铜皮、昨晚才紧急加固过的主大门,像被高速行驶的重型卡车迎面撞上,猛地向内爆开、扭曲、变形!无数碎木屑、扭成麻花的金属片、崩断的门栓,像炮弹破片般朝屋里疯狂乱飞!沉重的大门连门框,竟被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从外面硬生生轰飞,砸在玄关的屏风上,发出一连串让人牙酸的破碎声!
烟尘滚滚,碎屑像雨点般砸落!
一股像实质山岳般的恐怖压迫感,混着门外的冷风,瞬间灌满整个客厅!客厅里昂贵的玻璃茶几表面竟被这股无形的气势震出细密裂纹!
烟尘稍散,几道身影,在初升朝阳投进来的、带着浮尘的光柱背景下,像从地狱来的魔神,一步步踏进这片狼藉。
打头的,是个穿藏青色古朴长衫的老头。老头看着六七十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根简单木簪束在脑后,脸清瘦,皮肤却隐隐泛着种温润如玉的光。最扎眼的是他那双眼,开阖间精光四射,利得像能刺穿人心,目光扫过的地方,空气都好像变粘稠了。他步子看着慢,可每脚落下,脚下那坚硬无比的大理石地砖,就悄无声息地蔓延开蛛网般的细裂纹,一直延伸到几米外!他周身散出的气息,厚重、磅礴,像座随时要喷发的活火山,远非昨晚那俩先天初期的杀手能比,给人的压迫感强了不止几倍!
先天中期!而且绝不是靠吃药或取巧勉强踏进的那种,是根基扎实、真气凝练、在先天中期稳了多年的高手!
老头身后,像众星捧月般,跟着四个统一穿青色劲装的男的。这四人年纪都在三四十岁,个个身板挺得像松树,眼神利得像电,太阳穴鼓得老高,呼吸又长又绵,周身气血充盈,散着逼人的凌厉气息。赫然都是后天巅峰、半只脚已摸到先天门槛的一流好手!他们眼神冷,站姿像标枪,明显训练有素,是真正的精英。
而这四个足以在俗世开宗立派的后天巅峰高手,此刻却像最忠心的护卫,神情恭敬,甚至带丝畏惧地,簇拥着一位走在正中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二十出头,个子高挑,脸长得挺俊,皮肤白,穿着一身用料极讲究、剪裁合体的白色丝质练功服,袖口和衣襟用银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可他眉宇间却充斥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毫不掩饰的倨傲和戾气,下巴微抬,看人的眼神是种赤裸裸的、打量蝼蚁般的俯视。正是昨晚在电话里嚣张放话、扬言要连救兵一并收拾的南宫家少爷——南宫策!
而那个气息如山如岳的藏青长衫老头,是南宫世家的一位外姓执事,姓木,单名一个“森”字。因为他把南宫世家赏的一门绝学“青木掌”练得有点火候,在南宫家外围势力里也算号人物,被派来专门辅佐(兼监视)南宫策这次世俗历练。
“木……木执事!南宫少爷!” 林国栋看清破门而入的几人,尤其是感觉到木森身上那像洪荒猛兽般的恐怖气息时,吓得魂都没了,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瘫跪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林家其他成员,包括林晓晓的母亲和几个叔伯,更是脸白得像纸,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瑟瑟发抖地蜷在一块,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尿骚味,竟有人当场吓尿了!南宫世家的人,竟用这么霸道、这么不留余地的方式,直接打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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