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中心的最高层会议室内,空气仿佛被抽干,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巨幅的全息投影屏幕上,瓦伦蒂娜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庞显得格外冰冷。
“赫尔斯集团在暗网的‘屠夫市场’发布了公开悬赏,目标名单包括你,文森,以及柯林和马库斯。”她的声音通过音响系统传来,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在众人心头的重锤,“悬赏等级为‘清除’,执行方是一个代号‘收割者’的职业佣兵团,规模在八十到一百人之间,根据资金流向分析,他们已经携带重武器装备,正分批向洛杉矶秘密集结。”
安德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不是街头火拼,这是战争。
清晨七点半,洛杉矶的阳光穿透薄雾,为城市镀上一层金色。马库斯哼着小曲,驾驶着他那辆性能强悍的福特皮卡,驶向117街区警察局。他刚结束了和女儿的视频通话,心情很好,伸手习惯性地碰了碰仪表台上那张有些陈旧的全家福。
就在他驶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左侧一辆伪装成环卫车的重型卡车毫无征兆地失控,巨大的车头以无可阻挡的狂野姿态,从侧面狠狠撞在他的皮卡上。
震耳欲聋的巨响和物理重击同时传来。马库斯感觉自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然后狠狠砸向墙壁。安全气囊瞬间爆开,灼热的气体和碎裂的玻璃一同扑面而来。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血腥和尘土混合的怪味,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
他还没从剧烈的冲击中回过神,道路两侧原本停着的两辆面包车车门同时滑开,数名穿着统一黑色作战服的枪手跳下车,手中的自动武器毫不犹豫地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哒哒哒哒!密集的子弹风暴瞬间将皮卡的车身撕裂。马库斯凭借着战场上磨练出的本能,在撞击的瞬间就尽力缩起身体。子弹击中他身上的重型防弹插板,传来一阵阵骨骼欲裂的闷响,恐怖的冲击力几乎要将他的内脏都震碎。几颗流弹穿透防御薄弱的部位,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鲜血迅速染红了笔挺的局长制服。
视野开始模糊,耳边是持续不断的嗡鸣。他挣扎着想去摸腰间的手枪,但手臂却重如千斤。一个枪手已经走到车窗前,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头。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破长街。两辆印有“磐石安保”字样的黑色SUV如同出膛的炮弹,一左一右撞向那两台面包车,剧烈的撞击声中,枪声戛然而止。磐石安保的快速反应小组到了。
车门弹开,全副武装的队员们动作迅捷地建立起交叉火力网,与剩余的杀手爆发激烈枪战。领头的杀手见状,对着耳麦低吼一句,果断放弃了补枪,带着人迅速撤离,消失在街角的阴影中。
林悦的地下工坊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马库斯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连接着各种监护仪器。林悦和她的助手正紧张地进行着抢救。
“子弹取出来了,三处非致命伤,但失血过多,肋骨断了四根,肺部有挫伤。幸运的是,他的防弹衣救了他一命。”林悦摘下沾血的手套,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工坊外,文森静静地站着,柯林在他身旁,两人一言不发。但柯林那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以及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文森的加密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他打开一看,是一条来自哈罗德·菲尼克斯的加密信息。信息内容简单得令人心寒:“你的棋子正在被攻击,我的‘棋手’会清理掉垃圾。”
接下来的三天,洛杉矶的夜晚变得异常诡异。
在比弗利山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收割者”佣兵团的指挥官,一个代号“屠夫”的男人,正用一块鹿皮擦拭着他那柄定制的黄金沙漠之鹰。他看着战术平板上文森、柯林和马库斯的照片,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街区霸主,不过是一群拿着枪的孩子,而他们“收割者”,是来洛杉矶进行一场武装狩猎的职业猎人。
第一场死亡降临在第二天凌晨。一名负责外围监视的“收割者”哨兵,正待在一栋公寓楼的天台上,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磐石中心的动静。他感到有些无聊,点燃了一根香烟,随手将打火机丢在身边。他没有注意到,身下不远处一户人家的煤气管道,因为老旧和昨夜微小的地壳活动,正发生着极其轻微的泄漏。泄露的瓦斯被风送到天台,汇聚在他脚边。当他抽完烟,将烟头随意弹出的瞬间,一小簇火星与积蓄的瓦斯接触。剧烈的爆炸毫无征兆地发生,火光将夜空短暂照亮。这名哨兵的生命体征信号,从“屠夫”的战术平板上瞬间消失,连同他所在的整个天台角落,都化作了焦黑的碎块。
第二个死者是“屠夫”手下的王牌狙击手。他潜伏在117街区对面一栋废弃写字楼的绝佳狙击点,已经连续潜伏了超过三十个小时。为了追求绝对的隐蔽,他选择了一个靠近大楼外墙空调机组的角落。他不知道,菲尼克斯提供的情报早已将他的位置、心率、补给消耗速度全部参数化。约翰·里斯,代号“散寒修”的男人,只是在城市的另一端,通过一个加密端口,向这栋大楼的物业管理系统发送了一个微小的、错误的电压波动指令。老化的中央空调系统接收到异常指令,进行了数次无效的重启,电流的反复冲击导致狙击手身边那台本就锈迹斑斑的空调外机支架不堪重负。在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中,重达数百公斤的机组从二十层的高空轰然坠落,将下方街道砸出一个大坑。而那名狙击手,在听到异响的瞬间就被坠落机组的边缘挂到,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从窗口带了出去,身体在空中与墙体发生数次碰撞,最终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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