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酒店门口的大理石台阶被晨光镀上一层冷白,十几辆黑色豪车像蛰伏的猛兽,整齐列在车道两侧,最前头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的银标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这阵仗,比哥谭市长来视察还隆重,酒店门口的侍应生们大气不敢喘,手都在围裙上偷偷攥出了汗。
车门打开,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拄着文明棍走下来。
高定黑西装的线条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的领针是托马斯·韦恩当年送他的生日礼物,连皮鞋上的鞋油都擦得能映出人影。
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经历过战火与丧亲之痛的眼睛里,却闪着细碎的泪花,目光落在酒店旋转门上,像是穿透了门板,看到了二十五年前那个金发少女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先生。”身后传来整齐的问候声。
十几名穿着黑西装的男女从其他豪车上下来,胸口的“韦恩集团法务部”工牌别得一丝不苟,没人敢像在庄园里那样叫他“老管家”。
在哥谭上流圈,谁都清楚,这位英国绅士是韦恩家的“定海神针”,是布鲁斯·韦恩真正意义上的“爹”,连国会议员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地称一句“潘尼沃斯先生”。
阿尔弗雷德微微点头,文明棍在大理石地面上轻轻点了两下,发出清脆的“笃笃”声,这是他要所有人保持安静的信号。
他抬头看向冰山酒店的招牌,企鹅人那只金属企鹅标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眼底的回忆渐渐褪去,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走吧,我们进去。”
侍应生赶紧上前想引路,却被法务部的人轻轻拦住,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阿尔弗雷德的节奏。
一行人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路过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路过偷偷打量的客人,没人说话,却自带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连水晶灯的反光都显得小心翼翼。
电梯外,阿尔弗雷德看着镜面里自己的倒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明棍的顶端,那里藏着一把小小的、保养得极好的手枪,是当年他在SAS服役时用的,二十五年没动过,今天却带在了身上。
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也是为了告诉那个孩子:这次,他要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
“潘尼沃斯先生,企鹅人的办公室在顶层,托雷斯特先生刚才也在,现在可能还没走。”法务部的负责人小声汇报,语气里带着点谨慎。
谁都知道,冰山酒店是企鹅人的地盘,托雷斯特更是哥谭出了名的“癫狂太子爷”,这次来“抢人”,怕是免不了一场冲突。
阿尔弗雷德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一楼,门刚敞开,一股怒气就先冲了出来。
企鹅人拎着黑伞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伞柄上的金属纹都快被他攥变形,跛着的左腿每走一步,都像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闷响。
明明是劣势的步态,却硬是走出了黑帮帝王的压迫感。身后两个女秘书踩着高跟鞋紧随,手里的文件夹都被风吹得翘了边,却没敢多劝一句,只能跟着老板的节奏往前冲。
“阿尔弗雷德你个老棒槌!不好好在家当你的看家犬,跑我这里干甚来了?信不信额捶死你!”企鹅人刚进大厅,就对着不远处的身影破口大骂,声音盖过了周围的吵嚷,“怎么?韦恩集团倒闭了!跑我这里赚棺材本来了……”
他骂得唾沫星子横飞,黑伞往旁边一戳,差点戳中个躲在柱子后的侍应生。
侍应生吓得赶紧缩回去,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玻璃杯碎了一地,和大厅里的骂声混在一起,更显混乱。
企鹅人气的不行,看见阿尔弗雷德这个老棺材瓤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时候,托马斯·韦恩刚扑街是哥谭最黑暗的时候,他在哥谭各个势力夹缝中苦苦挣扎,跟戈登合作、跟罗马人合作……直接、间接帮过不少次布鲁斯·韦恩。
哪知道,布鲁斯·韦恩这混蛋长大了,翅膀硬了,动不动就把他从床上拉下来就是一顿打,边打还边说这是替天行道。
气不气?
你就说气不气!
布鲁斯·韦恩这不当人子都家伙,难怪爹妈死的早,都是他克的。
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没动,高定西装的衣角连风都没吹动。
他看着气急败坏的企鹅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对方骂的不是自己,只是在说天气。
倒是他身后的法务部众人,瞬间炸了锅,几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往前跨了一步,手里的平板电脑“啪”地打开,调出满屏的法条,声音又快又利:
“科波特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您刚才的言论已构成威胁恐吓,我们有权发送律师函!”
“根据《哥谭反黑帮关联法》,您涉嫌吧啦吧啦……若不配合,我们将提请检察院立案,让您名下所有资产冻结!”
“还有,吧啦吧啦……我们已经录像,再闹下去,您可能不止是倾家荡产,还要去黑门监狱‘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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